他语速极慢,但字字清晰传到两人耳中。
孟宇心头一时发紧,竟有些摸不准王爷何意,一时间不敢轻易出声,只觉得心跳如鼓。
但这话,不得不答。
孟宇压下心惊,斟酌着开口道:“臣下并无此意,只是幽州会盟在即,孙郡守尚有要务在身。”
一旁,孙尚河未曾料到孟宇会为自己求情,不由得下颚紧绷。
孟宇缓了口气,继续硬着头皮开口道:“孙郡守已受二十杖,若再受责罚,恐不妥。”
他说完,垂下头,身体紧绷。
卧房前,一时间沉寂下来。
孙尚河亦不再言语,牙关紧咬,静静等待王爷发落。
今日之事,确实只是意外。
不过是在幽州会盟的关键时刻,将士们未免紧张,未免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感,如此才发生误伤河东王妃的意外。
萧誉神色冷硬,下台阶,行至二人面前,一字一句开口道:“责令幽州城驻军,全体都有,负重夜行一舍,天明前归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孙尚河身体僵硬,猛地抬头看向他。
一舍乃三十里地,虽则不远,但要负重又要夜行,还要天明前归营。
如今距离天明,不过两个时辰。
萧誉与他对视,声音低沉:“孙郡守,可有异议?”
孙尚河只觉额头有青筋,跳了两跳,而后,他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孟宇见状,偏过头看他,一时心惊肉跳,疑心他想要抗命,又觉他是久居幽州城,要忘记河东王是何脾性了!
但到底,孙尚河压下心中不忿,抱拳应诺。
他受了二十杖,身体已经有些发虚,河东王军令一出,幽州城驻军哗然,但无人敢有异议,即刻执行。
三万驻军,如此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