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稍显繁琐的衣裙必不能穿,钟彦回来时,她正摸索着解自己胸前的襦带,听到声响,立刻警觉的抬头看过去。
微弱的光线照射进去,钟彦几乎是瞬间看到她拽着襦带的小手,即便平日里再如何冷硬,此刻也不禁瞳孔紧缩。
阿蛮因为着急,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见他站在那不动,很是疑惑:“钟彦?”
她唤他的声,软软糯糯。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声音,他却分明觉得自己听出了她的委屈。
三两步走到她身前,钟彦低头看她,喉咙微动:“在。”
阿蛮身上无力,半靠着船壁,确实是有些萎靡了,因为动作不甚熟练,明明很好解开的襦带,如今被系成了死结。
她眼巴巴的望着他,又带了几分懊恼:“解不开了。”
钟彦视线落在她小脸上,下颚紧绷:“郡主,是要钟彦帮忙吗?”
阿蛮身子不动了,安静下来。
船身四周,水声不歇。
钟彦侧耳,俄顷,忽然开口:“要到宋州了。”
萧誉早几日就回了汴州,梁王确实缠绵病榻,但远没有即刻就撒手人寰那么严重。
阿蛮被劫的消息传回,萧誉正与前来试探的朝臣周旋。
堂下朝臣还没回过神,知道阿蛮被劫的萧誉已凛然起身,寒气森森,一脚踹翻了面前桌案。
堂下朝臣瞬时噤若寒蝉,颤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