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不明的暗室中,姜婉低着头,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她却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接过檀卿辞手中的匕首,狠狠插进白衣男人的胸膛。
顷刻间,鲜血便再次染红了刚换的衣服。
白衣男人闷哼一声,似乎又要晕过去,可下一瞬,却突然痛苦的惨叫起来。
姜婉吓的把匕首一把扔了出去:“他怎么了?”
“没什么。”
檀卿辞淡定自若地道:“就是那匕首上的药,会让他的伤口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疼痒难耐而已。”
良久。
才听见姜婉“哦”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也很冷漠。
“我有点累,阿辞,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我先回去了。”
说完,姜婉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白衣男人痛苦地在垫子上疯狂扭动,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破布,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
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脸颊边的碎发。
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又猛地弹起,像是在极力挣脱那蚀骨的剧痛,可每一次挣扎都只是徒劳,只能任由那药效将他拖入无尽的痛苦深渊。
檀卿辞看着姜婉离开,并未阻止,而是冷眼看着白衣男人,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你给湛王的那颗药,是仅有的一颗对吧?”
姜婉的脚步顿了一下,又保持原有的速度继续往外走。
“所以,你根本没吃那颗药,你的记忆也都还在。”
檀卿辞半是猜测,半是肯定地语气,自顾自地说道:“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这般守护,却又不舍得忘掉那些记忆?”
她一边说,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姜婉的脚步已经走出了书房,在门口停留了一瞬之后,便加快了速度。
有些像是,仓皇而逃。
“难受吗?”
檀卿辞目光落在白衣男人的脸上,看着他痛苦到想死的表情,心中毫无波澜,语气却透着一丝笑意:“想不想要解药?”
“解……给我解药!”
白衣男人指甲狠狠抠进掌心,殷红的血顺着指缝缓缓渗出,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破碎的字眼:“求……求你,给我解药。”
檀卿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想要解药,就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
白衣男人艰难地喘息着,双眼布满血丝,却不做回应。
“行,那你就受着吧!”
檀卿辞转身欲走,他又开口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