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ICU的玻璃窗上,程淮舟跪在手术室门口,腕间缠绕的褪色红绳浸透了血。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里,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旧物市场,姜雨眠踮着脚把这条红绳系在他手腕时,睫毛上沾着糖画的碎屑:"阿舟,听说同心结能保平安呢。"
那时他不知道,这个总穿着米色毛衣的姑娘,深夜在殡仪馆给逝者化妆,清晨在早餐店炸油条,午后还要去特殊学校教聋哑儿童折纸鹤。但她总爱用彩色玻璃纸包着热腾腾的烤红薯,在公交站台等加班的他,衣襟别着雏菊干花。
"快看!"某个飘雪的傍晚,她神秘兮兮展开特殊学校孩子的涂鸦。泛黄的宣纸上,两个火柴人手牵手站在彩虹尽头,"小满说这是十年后的我们......"
他笑着把画夹进钱包,没注意她突然踉跄扶住路灯。直到借口买奶茶,他才发现垃圾桶里染血的纸巾。那天他在肿瘤科走廊听见医生的低语:"骨癌晚期,止痛药剂量已经超标。"
蝉声嘶哑的七月,姜雨眠开始频繁"回老家探亲"。她总说乡下的星空特别亮,可视频背景永远是医院惨白的窗帘。程淮舟送她的银镯越来越松,她说是减肥成功,却在凌晨三点蜷在浴室往血管里推止痛针。
转折发生在银杏叶落满长街的秋分。程淮舟提前结束招标会想给她庆生,却在巷口撞见穿高定西装的男人往她包里塞银行卡。他看不清那人往她耳畔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一拳挥过去时,她护住那人的姿态像护着稀世珍宝。
"解释。"他盯着散落满地的抗癌药瓶,药名烫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姜雨眠垂着头,碎发遮住苍白的脸:"程总监不会真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