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说:“那蓉姐姐便去忙吧,我要回去了。”
昌蓉退开一步,让开道路。
见迟存玉进了房间,昌蓉便转身将门关好,随后疾步去了药房配置伤药和退烧药。
一进房间,便仿佛进入了暖春。
余惜嫌热和累赘,将披风随手一扔,思年赶紧接住。
余惜说:“去看看她房间里藏着什么。”
思年方才也察觉出昌蓉的不自然,于是应声:“是,小姐。”
余惜坐在榻上,拈起一块儿糖糕咬了一口。
甜味儿瞬间覆盖了发苦的舌头,她不禁愉悦地扬起眉梢。
这昌蓉房间里藏着什么,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
就是不清楚,是男主主动求的女主救命,还是女主主动要救冷漠的男主呢?
贺兰云随正坐在昌蓉的房间里,神色并不放松。
尽管病痛还在不停地折磨着他,让他的意识止不住地昏沉,但他不能让自己昏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仔细回想着碰见这个医女的每个细节,想要看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对,怀疑着这个医女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派来戏耍他的。
今早,病重昏迷的他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因为他深处的潜意识提醒他已经生病了很久,如果他自己不清醒过来自救,便很有可能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角落。
强烈的求生欲支撑着他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出了门。
一出门寒风就瞬间穿透他身上单薄的外衣,刺痛每个毛孔,令人冷到发颤。
他抱住双臂,眼中寒气比这冬日更甚,往外走去。
然而他刚走到院子的门口,便意识一闪,倒在了地上。
他身上不仅有左胸处的刀疤,还有背部成片未愈的伤痕,再加上风寒重病,他能走到这里都是极限。
不知过去多久,身体都快要冻僵的时候,他察觉到有人在推他,还有人在耳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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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面容清丽、神情温婉的女子。
他第一反应竟是想着,那个女人的温柔和笑意果然都是装出来的,眼神丝毫没有眼前这个女子的柔和。
对方自称是这院子里的医女,主动要求帮他治病,而他始终缄默不语,眼神冷得吓人。
可她非但没有被他吓跑,反而越发耐心温柔,坚持要带他治病。
由于没在她身上感受到敌意,当时他的情况又不容再拖延下去,于是他默许被她带回了这里。
如此想来,似乎只是一个巧合。
只是她既是医女,那必然是专门为那个女人治疗腿疾的,说不定她们关系密切。
因此他并不能掉以轻心,轻信对方。
没过多久,门口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
贺兰云随眼神骤然凌厉,身形迅速地藏到了床帐后。
若是医女回来,何必这般鬼鬼祟祟。
他放轻自己的气息,凝神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人。
那人一进来,便四处张望,没过多久,对方便绕过屏风走到内室,露出了真容。
贺兰云随眯眼。
是那个女人身边的婢女。
思年打量着昌蓉的房间,任何可疑的东西都被她拿起来检查了一番。
但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就是一间很符合医女形象的房间。
思年在原地困惑,那为什么昌蓉当时见到小姐的神情会那么慌张?
没等她想出答案,门口再次传来了响动。
思年往四处一看,便往床帐后疾步走去。
贺兰云随此时动与不动,思年都会发现他。
于是他便站在原地,和思年在床帐后撞了个正着。
思年瞪大眼睛,顿时明白过来,就要怒声高呼:“原来…”是你!
贺兰云随听到外面直接往内室里走来的脚步声,便伸出手牢牢捂住了思年的嘴。
“得罪了。”他低声说。
思年怒视着他,倒暂时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