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母的心病

餐桌上,一直只有郑母和余惜偶尔的对话声,多是郑母招呼余惜吃好,然后余惜道谢。

不知道餐桌上其他人吃的怎么样,郑纱栗却早就不耐烦了,嚼了几口素菜就想摔碗。

因为她想起了今天是和朴家一周一次的聚餐,可是因为朴迅羽单方面取消了联姻,导致这种拉近关系的聚餐也不了了之。

只要一想,她就觉得抓心挠肝的难受,这么多年的努力怎么可以就这样轻飘飘的浪费啊!

砰!

郑纱栗没控制住情绪,手里的碗狠狠砸到了桌子上。

郑父立即拧起眉:“郑纱栗,你的餐桌礼仪呢?”

郑纱栗难受地说:“爸爸,我吃不下!”

她有些想毫无顾忌地撒泼耍赖,让爸爸妈妈去求朴家,好挽回她和朴迅羽的联姻,但是余光一下子瞥到脸上好似带着担忧的余惜时,她就生生憋住了那股冲动。

她可不想在讨厌的人面前丢脸,况且朴迅羽和她解除联姻的事情根本没有张扬,要是她这样一闹,不管不顾的说出来了,余惜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她呢。

郑父自然明白了女儿突然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可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她自己不争气,竟然能惹得朴迅羽取消了从孩童时期维持至今的联姻。

郑纱栗瘪着嘴,内心疯狂地想要摔东西。

郑母见状,便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她的碗里干干净净,显然比郑纱栗吃的还少。

全英兰上前递上漱口水,端着小盆等夫人漱完嘴把脏水吐出来。

除了余惜,郑家人都对此习以为常,甚至因为这种礼仪能显示出自己高贵的身份而显露出一种隐隐的优越感。

郑母漱完口后,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红唇,对郑纱栗道:“跟我来。”

说完,她站起身,歉意地看了一眼余惜,表示自己要提前离开餐桌。

郑纱栗立马跟了过去。

餐桌上便只剩下两个人,郑父不喜欢和余惜这样的家伙待在一起,他也不屑于维持在外的涵养,懒得看一眼,便去了书房。

全英兰有些同情的目光瞥向余惜,却见后者丝毫没有尴尬和难堪,即使主人家走了,也能闲适和从容地一口口吃着饭。

全英兰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见过贫民窟出来的孩子,从来都是局促且自尊心极强的,就算有的孩子装的再怎么冷漠,但遇到这样的场景,也会露出几分孩子气,涨红了脸,亦或是眼底藏着不加掩饰的野心,势要翻身打脸的那种。

可余惜却完全不是这样,仿佛就是富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似的。

余惜抬头,对这个打量了自己许久的保姆微微一笑:“让您见笑了。”

全英兰立即回神,笑道:“您是客人,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

余惜笑了下,没再接话。

全英兰忍不住掐了下手,她还以为余惜会继续谦让说自己身份卑微之类的,好表示对她的尊重,毕竟再怎么说,她虽然是一个保姆,却也是为郑家工作了十多年的保姆。

出门在外,她虽然谦虚自己是佣人,却没有人真的把她当佣人看。

这一刻,她觉得,余惜只是更有礼貌些,骨子里似乎和这些权贵没什么区别呢。

不管全英兰如何腹诽猜测她,余惜十分满意地用完了一顿饭。

见全英兰收拾,她也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浅笑着:“麻烦了。”

全英兰也维持着你来我往的礼仪,说了声应该的。

余惜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单词本背了起来。

毕竟没有主人的安排,她似乎只能待在客厅里。

不知道过去多久后,她的单词本都已经背完了,身后终于传来了动静。

余惜回头一看,竟是精心打扮过却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意的郑纱栗,和补了口红的郑母。

两人见余惜回头,郑母先笑道:“吃饱了吗?希望我们的晚餐没有亏待你。”

余惜摇头:“晚餐十分美味。”她有些俏皮地摸着肚子:“我都吃撑了。”

郑母微怔,随后一笑:“小惜还真是可爱呢。”

跟在身后的郑纱栗自以为没人看见,嘲讽地瘪了下嘴唇:

饿死鬼投胎,估计她八辈子都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早知道过去就赏她点儿泔水,估计也能当成山珍海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