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游轮诡秘:危机四伏惊变起

“老杨!把星盘往左偏移三刻!”我朝桅杆阴影处大喊,声音在空旷空间回荡。

轮机长老兵叼着铜烟斗含糊回应,布满刺青的右臂肌肉虬结,锈蚀的仪表盘在他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游沐阳突然从舷窗倒吊而下,脖子上哈苏相机的快门声与齿轮咬合声精准同步,“咔嚓”声在紧张氛围中格外清晰。

“要同时按压十二生肖浮雕!”姜翊的考古放大镜映出舱门内侧暗纹,镜片因激动蒙上白雾,眼神中满是兴奋与紧张。

“但顺序得依照潮汐涨落规律……”

“用这个。”胡昭远猛地扯开领带,露出内侧缝制的二十八个星宿图。

这位密码学教授总能从西装三件套里掏出各种奇诡道具,此刻他指尖翻飞的黄铜罗盘正与舱门产生共振,轻微震动仿若神秘信号。

我的发梢第三次扫过莫辰祎渗血的绷带,顽固的青铜铆钉终于开始松动,“咔咔”声让我心中一喜。

严启翰跪在积水里,单片眼镜片已裂成蛛网状,却仍执拗地将脸贴在铭文上:“不对……这些蚀刻的波浪纹在流动!是活的!”

我忽觉海水倒灌节奏与众人心跳趋于同步,那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命运的鼓点。

莫辰祎掌心覆上我握着撬棍的手,他腕间机械表盘泛起的幽蓝荧光,与藤壶吞吐的黏液形成某种量子纠缠般的共鸣。

“三、二、一——”我们同时发力,撬棍在青铜表面擦出耀眼火花,如流星划过黑暗。

整面舱门突然像水母般剧烈收缩,剥落的铜锈在空中凝结成古提卡利语的箴言,金色文字在黑暗中闪烁神秘光芒。

游沐阳的快门声与杨卓禹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胡昭远则用钢笔尖疯狂记录那些转瞬即逝的象形文字。

当最后一道锁链崩断,莫辰祎突然将我拽入怀中。

他军刀斩断的腥臭触须如雨点般坠落,却在触及我后背前,被他用皮质风衣尽数挡下。

这个向来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胸腔里的心跳快得仿佛要撞碎肋骨。

“开了!”姜翊的惊呼带着哭腔。

原本坚不可摧的青铜舱门如绽放的铁莲花,十八层青铜瓣缓缓舒张,每片内侧都镌刻着不同年代的航海日志。

1942年的血手印与2018年的条形码诡异共存,最中央的锁芯位置竟嵌着一枚还在跳动的鲨鱼心脏。

严启翰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十指深深插进舱门缝隙:“原来如此!这不是门,是活的航海日志!你们看这些铜锈的分布规律……”他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杨卓禹的扳手正抵住他后颈。

“先让丫头进去。”老轮机长吐掉嚼烂的烟丝,浑浊的眼珠在昏暗处闪着诡光,“这味道……和二十年前‘翡翠丸号’出事前一模一样。”

我接过莫辰祎递来的防毒面具,他替我系颈后束带时,尾指似无意地擦过第七颈椎的旧伤——那是三个月前在船艏甲板,他将我从缆绳绞盘救下时留下的。

我们的呼吸在透明滤芯上交叠成蝶翅的形状,他睫毛上沾着的荧光藻类正随着脉搏明灭,微弱光芒如夜空中的萤火虫。

“我数到三。”他的唇语隔着橡胶面罩有些失真,握着战术手电的右手却与我十指紧扣。

胡昭远在后方用领带丈量着门框尺寸,游沐阳的快门声像某种诡异的倒计时。

当我们同时跨过青铜门槛,整艘游轮突然发出如怀孕母鲸般的悠长悲鸣,低沉而悲伤。

防爆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眼前并非密室,而是一座由珊瑚骨架构建的哥特式教堂。

彩绘玻璃由深海鱼类鳞片拼贴而成,在灯光照耀下五彩斑斓;管风琴的铜管上爬满发光水母,柔和光芒仿若教堂圣光;而布道台上摊开的圣经竟是用鲨鱼皮装帧,粗糙质感令人不寒而栗。

“别碰那些蜡烛!”莫辰祎的警告迟了半拍。

姜翊的手指刚触到鲸脂蜡烛的烛泪,整座教堂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令人头晕目眩。

那些镶嵌在飞扶壁上的贝壳纷纷张开,露出里面人类牙齿串成的风铃,清脆铃声在教堂回荡,却透着阴森。

严启翰突然如癫痫般抽搐起来,撕开的衬衫前襟露出胸口大片溃烂皮肤,溃烂形状竟与舱门上的海图完全一致,恐怖画面令我胃里一阵翻涌。

杨卓禹摸向腰间酒壶的手僵在半空,因为那些从穹顶垂落的藻类正编织成我们每个人的面容,诡异场景让我后背发凉。

就在游沐阳拍下第七张照片时,原本温暖的洋流骤然化作刺骨寒潮,瞬间穿透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