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江辞的校服,他的衣服有草药的味道,有种淡淡的清香,江辞小时候生了场重病,自从他走丢被找回来后,经常吃药料理胃。
从那时候开始,他基本上就是泡着药罐子长大的。
她也习惯了江辞身上的味道。
在她的刻板印象里,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她看着江辞喝着黑乎乎一大碗的中药,都会下意识的觉得江辞是个一碰就会碎的男人。
台上的校长讲着口水话,半天翻来覆去才讲一个重点。
接下来还有好几十个重点,一看就是要讲好几个小时。
沈溪撇嘴,瞄了眼台上,稍微往后靠了靠,小声的说话,“你看看那些领导坐在挡板下面一点也晒不到,讲渴了还能喝口水换下一个领导继续讲,我们这些苦命的娃只能在太阳下面被清蒸,也不能换一个替身来替我们站。”
面前的姑娘娇嫩粉白的脸庞贴近他的胸口,江辞换了个方位,挡住身后的太阳,他皮肤苍白的有些刺眼,是典型的瓷白色皮肤。
听到沈溪小声念叨的时候,他目光沉沉的朝上看了一眼,垂下眸子道,“这是典型的形式主义,这要是企业三年内必倒。”
上了高中的江辞跟着老江总已经开始在谈生意了,他已经可以独立分析公司的状况,甚至有时候江徽会休息几天,让江辞代他主持会议。
江辞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弊端。
效率之快。
沈溪瞄了他一眼,默默的想,果然是经商当霸总的料,把学校的管理层看成企业。走哪都不忘那本经,真不错。
没过一会,很多同学都忍受不了,33两两成群开始叽叽喳喳的抱怨起来。一个人抱怨接下来很多人都跟着抱怨,一时间,怨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沈溪把江辞作为挡板,偷偷的往后看蒋老师在哪个方位,结果,好死不死,正巧撞上了蒋老师板着脸的样子,一双眼睛犀利的盯着她。
沈溪脑袋嗖的一下立马就收回来了。
妈妈咪呀,吓死了,吓死了。
好景不长,蒋老师从后往前走,慢慢的走到了沈溪的身旁。
她停了很久。
就在江辞蹙着眉头,沈溪胆战心惊的都以为蒋老师要修理她的时候。
蒋老师慢慢的开口了,“这位同学,再忍忍,如果身体不舒服跟我讲一声,可以回班休息,这不是一场非开不可的会,不舒服可以请假打报告,我可以做主批准你回去。”
???!
沈溪瞪大眼睛,天啊,这是什么良心老师,竟然这么走实用主义路线。
她意识到好像这话是跟她说的时候,连忙摆手摇头开口道,“我现在没有不舒服,就是单纯晒得有些热。”
她还不想现在走特殊化,人家都站的了,她又不是什么身娇体弱的人。
蒋老师以一种赞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走往前走向其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学生,重复和沈溪刚说的话。
沈溪目光远远的看着蒋老师走远,不由赞叹,“真是个好老师,正常道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你可能被压榨久了,长此以往就认为这是种正确的现象了。”
江辞那是一点都不把沈溪的话撂在地上。
沈溪怀疑,哪怕她说句狗屎,江辞都能面无表情的接话,一本正经的问在哪?
经历了长达几个小时的酷刑,典礼终于结束了。
沈溪拖着酸麻的腿,跟着大部队准备回去了。
然而,命运就是这样的蹊跷。
或者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二楼拐角处,一个男生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眼神惊恐,都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来人。他的速度太快了,猛的撞到了正在上楼的沈溪,江辞挡都没挡住,瞬间脸色阴沉,他快速扶起沈溪,上下打量检查有没有受伤。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带你去医疗室好不好…”
那个撞到人的男生叠声道歉,脸色通红窘迫的站在前方,他的眼神还时不时的稍微斜视看着楼上,仿佛在忌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