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全,这胡话可能脏了夫人的耳朵。
可是沈溪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她继续追问,“她说了什么?”
江破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此刻有些支支吾吾,“就是……就是……诅咒小少爷生病了。”
不,她说的话可恶毒了,不只是诅咒他生病,更是直言他要死了。
这边拿着手机的沈溪蓦然攥紧大衣的衣角,她的声音像是掺了寒冰,砸的人心底直凉,
“她说什么? 江破,你在重复一遍。”
江破心里暗叫糟糕,他打着哈哈,“夫人,这沈鹿在说胡话呢,您别在意。”
但沈溪明显在意了,女人的直觉向来是可怕的,沈溪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她能感觉到江渡生病这件事可能和沈鹿有关。
她眼里散着幽光,问“你们在哪?”
等到沈溪问出了详细的地址,她临走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画笔塞进了大衣口袋。
她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
沈溪到的很快,她自己开车,到了这个偏远的木方,她把车停在小路外,一路风尘仆仆的走近了小木屋。
小主,
她看见了门口七平八稳坐着的江破。
江破见夫人来,立马走了国五
“夫人……”江破一颗心七上八下,他从管家那已经知道小少爷现在情况极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危在旦夕。
“麻烦你守在外面,我进去问一些事情。”
沈溪没有过多的和江破说什么,她的心十分的慌乱,她不敢想沈鹿在江渡生病的这个环节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但,到底知道怎么救了。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沈溪脸色苍白,两眼神采奕奕,掺杂着破晓时分的曙光。
她穿着驼色大衣,双手插着大衣口袋,打开走了进去,
“沈鹿,你不是要见我么?”
“我来了。”
……
木屋里面传来咯吱咯吱的老鼠啃咬的声音,还有女人在哼着诡异的儿童歌曲,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
他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
他没有亲爱的妈妈,也没有爸爸。”
蓬头垢面的女人歪着脑袋,眼底空若黑洞,嘴角扯出大大的弧度,脸上还挂着毛骨悚然的笑容,她朝着沈溪慢悠悠的晃了晃手,
“你来了啊?”
“怎么办,沈溪啊,你可骗惨了我呢。”
她似乎有些苦恼,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我要给你什么样的惩罚呢?”
沈溪上前一步,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模样
张招娣见到沈溪从口袋伸出漂亮的一双手,她骤然眼前一亮,猛的一拍手,
“这样吧,我听说你是画画的,嗯……今天,我就大发慈悲,只要你的一只手,怎么样?沈溪啊,把你的手剁给我吧!!”
沈溪猛的向后退了一步,她脊背发着冷汗,无论怎样,她也想不到,这个沈鹿现在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神经病,不仅样貌不人不鬼,还有极度的人格分裂。
一面人一面鬼的样子。
沈溪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支画笔,她看着沈鹿扭曲的笑容,声音发凉,
“沈鹿,你是疯了吗?”
轰的一下,这句话瞬间推翻了张招娣心底本就要崩塌的危楼,她眼睛睁大,过度的用力让她眼睛像是被人掰扯开的不正常形状,她溢出一声怪笑,
“沈溪,你说我是疯子,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疯了,但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 !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躺在沈家金丝绒的大床上,而不是跟你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小破屋子里见面! !”
她把一切的不甘,痛苦,缘分全都加注到了沈溪的身上,她怨恨着沈溪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