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这个麻将馆,大家都喜欢来,图的就是个和气。”
“要说她会得罪什么人,我是打死都不信!”
大妈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摇了摇头,表情十分坚定。
罗晨点了点头,他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猜测,现在大妈的话进一步验证了他的想法。
他接着问道:“大妈,那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导致她遭遇不测呢?”
“比如说,会不会有人为了钱财对她下手?”
大妈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要说钱财嘛,这麻将馆每天进进出出的,多少也有点流水。”
“不过张秀珍平时都挺小心的,也没听说她露过什么财。”
“但这人心隔肚皮,保不齐就有那贪心的人,起了歹念。”
罗晨在心中默默记下了大妈的话,看来财杀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而后,他又继续问道:“大妈,您经常去麻将馆打麻将,那您在打麻将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那种贪小便宜、脾气不好或者心术不正的人呢?”
大妈一听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像打开了话匣子。
“那可多了去了!”
“就说那个小柳吧,那抠门劲儿,简直了!”
“有一回,就因为输了五块钱,硬是追着人家要了好几天,一点都不大气。”
“还有那个林通,牌品差得很,输了牌就摔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戾气可重了!”
大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
罗晨认真地听着大妈的讲述,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他觉得这些信息虽然可能有点价值,但目前看来,更像是干扰信息,对案件的侦破帮助不大。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大妈,那您还记得昨天在麻将馆玩麻将的人当中,有没有谁受伤了?”
“还有,您知道谁是最后离开麻将馆的吗?”
大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开口道:“哎呀,这受伤的事儿我还真没注意。”
“不过我记得,昨天我和另外三个人是最后离开的。”
“至于谁受伤没受伤,今天还都没见着他们,我也不太清楚。”
大妈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那个小柳最不对劲了!”
“我总觉得他有问题,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调查他!”
“我认识那三个人,我可以带你们去他们家上门看看!”
罗晨的眼睛一亮,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
他感激地说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大妈!”
“那就麻烦您带我们去一趟吧。”
于是,在大妈的带领下,罗晨一行人朝着小柳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街道两旁的建筑显得破旧而杂乱,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
窗户上的玻璃也有不少都破碎了,用塑料布勉强遮挡着。
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人,也都用好奇而又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们。
大妈一边走,一边还在不停地说着话。
“那个小柳啊,是个外地人,来这儿打工有好几年了。”
“平时也不怎么跟人交流,整天板着个脸,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大妈的语气中充满了嫌弃。
罗晨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轻易地对任何人下定论。
大妈脚步匆匆,领着罗晨一行穿梭在狭窄逼仄的街巷里。
周围的建筑像被岁月揉皱的纸张,破败不堪。
墙壁上的石灰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灰暗的砖块,像是一张张疲惫而沧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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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混合着垃圾的酸臭味,令人作呕。
头顶上,密密麻麻的电线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这片老旧的居民区紧紧笼罩,好像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困在这压抑的氛围之中。
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小柳居住的居民楼前。
这栋楼好像是被随意堆砌起来的积木,摇摇欲坠。
楼与楼之间的距离近得离谱,几乎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伸手就能触碰到对面的墙壁。
楼外还搭建了许多杂乱无章的临时建筑,使得原本就狭窄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好像连阳光都难以穿透这层层障碍,洒下一丝温暖。
大妈熟门熟路地带着众人来到一楼的101室门口,抬手用力地拍打着门,嘴里还大声喊道:“伍大婶,在家不?我找你有点事儿!”
“伍大婶,伍大婶,开门呐!”
那声音在这狭小的楼道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位头发花白、身形微胖的伍大婶探出了头。
她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不悦,上下打量着众人,语气冷淡地问道:“又是你,找我干啥呀?”
大妈脸上堆满了笑容,凑上前去说道:“伍大婶,这不是出大事儿了嘛!”
“警察同志在调查案子,想问问你家租客小柳的事儿。”
“伍大婶,你家那个租客小柳,住在几楼来着?
说着,她侧身让开,把身后的罗晨等人让了出来。
伍大婶一听是警察,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慌乱。
而后,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也变得客气了许多。
“警察同志,你们好。”
“小柳他……他今天早上搬走了。”
大妈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你看看,我就说他有问题吧!”
“这肯定是畏罪潜逃了!”
罗晨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大妈的话,上前一步,礼貌地问道:“伍大婶,您能详细说说他搬走的情况吗?”
“您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吗?”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搬走?”
伍大婶叹了口气,说道:“他就说不想在这儿干了,要回老家去。”
“具体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我也没多问,反正房租都结清了,我就把押金退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