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司旦抽出腰间长剑,旋身绕至帐中,逼到刘伶身前。
帐内郑冲、何绍、王沉、贾充等受到司旦招揽而出仕的“隐士”,纷纷掩面,做不忍状。
武将打扮的司望、司邕则冷着面孔,看着刘伶的目光中满是恶意。
刘伶不为所动,看着他闪耀明光的长剑来至面前,想的却是他决意离开竹山,主动前来方丈之前,骗走了杜曲娘,却被阮集看破意图,从后追来的一幕幕。
阮集劝刘伶暂退一步,哪怕避入山中,以司氏自顾不暇的处境,也能够存身下来。
但刘伶当时就想得足够清楚了。
在山里,只凭他一个人的话,他真的能让自己的生活、母亲的生活,都维持得如山外一样吗?
他做不到的。
那日祥曲峰素知居外,杜曲娘自觉又自然地为众人清洗野果,似这样伺候人的事情,刘伶自问,他做不到。
一个日常生活都离不开仆役伺候的人,有什么资格隐居山林还声称不会连累他人?
躲,躲得开尘俗人事。
但不同的人,做不到同样的“躲”,刘伶就做不到,躲不开。
既然如此,还何必首鼠两端,做那不忠不义之人?
忠不可得,便取义。
于是,刘伶就来了方丈,到了此间。
司旦还妄图用死亡威胁刘伶,这却恰好正中刘伶下怀,他正是为求死而来!
昂然对视。
司旦见始终无法使刘伶屈服,不再犹豫。
“且慢!”
恰在此时,帐外一人低头而入,正是司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