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启孜原本还想暂时藏一藏马甲,乐呵呵地听小屁孩讲一会儿大道理,眼下不得不让他打住了。
这话越说越偏了昂,再不“及时止损”,自己又双叒叕要费好大的力气去给某人顺毛了。
嬴启孜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林宫鹤。好家伙,怪不得汤艺要闭眼呢。这脸都快黑成炭了。这怕是,不,这绝对是林宫鹤生平第一次被人骂癞蛤蟆吧。
想到这儿,嬴启孜使劲儿压了压嘴角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嗯!嗯!嗯……”
眼看汤艺按不住了,嬴启孜轻飘飘地喊了一声:“韩添翼。”
韩添翼不动了。
每天“韩总”“韩总”地被人叫习惯了,好久都没有听到人唤他全名了。就是他向莫嗟汇报工作的时候,莫嗟都是打趣地叫他“韩总”。
汤艺的手还捂着他的下半张脸,只是没有用力了。不过现在他倒是莫名地想让这只手牢牢地粘在脸上,像是犯罪嫌疑人被公开处刑的时候戴个口罩“遮羞”。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化妆室内安静了一两秒,嬴启孜又接着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和韩秉文到底谁是儿子,谁是爹?”
话音刚落,韩添翼的瞳孔瞬间一颤,鸡皮疙瘩从头蔓延至脚底。
他转头用眼神质问汤艺。汤艺抱歉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