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生理指标恢复了,淤血清干净了,外伤缝合好了……
一切在唐景眼中堪称完美,只是嬴启孜知道,林宫鹤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无关医术,他的求生欲极弱。
“柳小姐,是你吗柳小姐?柳……柳小姐!”
手术结束,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那靠意志力维持的肢体忽然卸了力,嬴启孜再也撑不住,昏倒在手术台旁。
闭眼前一刻,她拉住了林宫鹤的手,身体滑倒在地时,一滴泪也从眼角缝隙里钻出。
她错了……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从来没有见过爷爷那样扭曲愤怒的表情。
他恶狠狠地质问她,问她为什么执意要去国际音乐交流会?问她为什么火场里要一个人逃跑?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能入土为安?为什么她要亲手在他的身体上划出那么多的刀痕……
问一句,爷爷朝他逼近一步,她害怕地往回退,直到退无可退,后面是一道火墙。
嬴启孜转过身去,透过滚烫的火焰,火墙那一边是林宫鹤鲜血淋漓的脸。
他同样用着恶劣的语气质问她,为什么要装模作样给他过生日?为什么要造东泓的遥?为什么要联合国际游资来搞垮东泓?为什么要把引入山火里……
“不是我!我没有……事情不是那样的……”
“不是我!”
她猛地坐了起来,输液针被这么一扯直接掉出了她的手背,顿时鲜血直流。
“嬴姐,你醒了!我叫医生来。”
还不等嬴启孜拒绝,程曦按下了呼叫铃。一直守在病房外的唐景不到三秒就出现在二人面前。
看见嬴启孜醒了,唐景眼眶瞬间被热泪充盈,声音激动到发抖:“柳叶刀!柳叶刀!您是柳叶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