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的药房内,炉中炭火熊熊燃烧,炉上的药呼呼冒着热气,一个家奴正奋力摇动着扇子,仿佛在与那炽热的火焰搏斗。
闻夏身着一袭竹月色襕衫,手臂缠的绷带格外引人注目。知春一踏入房门,目光便被闻夏的伤所吸引。
“怎会受伤了?”知春关切地问道。
春夏秋冬四人中,除知春外,就属闻夏的功夫上乘,她性情温和,做事沉稳,知春也是首次目睹她受伤,不禁感到惊讶。
闻夏轻描淡写地笑道,“不过是一道小伤罢了。”
知春道,“是苏家公子伤的?”
闻夏颔首,神情忽地变得凝重起来,道,“我们边走边说。”
她嘱咐家奴稍后将药送至苏礼行的厢房,然后与知春一同朝厢房走去。一路上,闻夏将苏礼杭所言之事逐一向知春道来,知春听后,眉头紧锁。
闻夏叹道,“我与苏家家主只见过几面,感其和蔼,叹其简朴,谁能料到他竟是如此心如蛇蝎,将自己的亲孙子害成这般惨状。”
两人此刻正站在厢房门外,屋内,苏礼杭正与卫荀谈笑风生,气色也已好转许多。
知春道,“难怪我们一直紧盯苏家小姐,却毫无进展,原来其背后的主谋竟是苏家家长。苏家公子天性善良,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中,能够幸存下来,实属不易啊。”
闻夏道,“苏家公子那般重情重义,若不是除隐丸,我们恐怕难以知晓事情的真相。蔺靖风屡屡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若非蔺将军,他早该死了。”
“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有这重身份在,王爷因顾及边关之安定,实难将他绳之以法。”知春言罢,不禁长叹一声,又将目光投向卫荀,感慨道,“卫家公子着实可怜,圣驾一道旨意,便将他的后半生毁于一旦。”
“何出此言?”闻夏好奇问道。
知春道,“我与曹慧珠有过数面之缘,此人虽有出众能力,然私德有亏,目不识丁,对男子亦毫无怜悯之心,此乃我亲眼所见。卫家公子嫁与她,恐如羊入虎口。”
她对曹慧珠甚是鄙夷,而她向来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倒是引得闻夏好奇地打量起来,不禁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