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盛夏，再加上上面还有国丧，贾母的丧事最终还是从简，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就结束了。

只剩了贾赦和贾政兄弟二人还在城郊家庙里面守灵，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荣国府和大观园。

方氏和凤溪这阵子着实都累坏了，两个人回到家的第一件事除了看看几个孩子，就是想要好生睡一觉。

方氏一挨着枕头就立刻睡着了，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日她神清气爽，正想着这一日该如何放松一下，却见凤溪皱着眉头进来了。

方氏这阵子犹如惊弓之鸟，忙问道：“可又发生什么事了？”

凤溪长叹一声，在方氏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宝玉的媳妇也小产了。”

“什么？！”方氏吃惊道。

贾家这也太流年不利了吧，怎地一个两个都小产了呢？

凤溪说道：“听说是昨天晚上的事儿，我也是今天早上起来才听说的。

怡红院里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

方氏掐着指头算了算，“宝玉媳妇这次也有五个月了吧。

哎呀，之前赵姨娘的孩子没了也是在五个月上吧。

这可是怎么回事儿啊？”

凤溪托腮说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过来就是想问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方氏犹豫了一下，虽说两房已经分了家，但是这老太太人才刚走了，自己就同二房这样生分，似乎也不太好。

就是亲戚之间也要经常来往走动嘛。

她想了想，让人备了些补品，同凤溪一起往大观园里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怡红院里居然出奇的安静。

方氏看见牛晓绮的丫鬟站在门外守着，刚要开口说话，只听对方说道：“大太太请回吧，县主现在谁都不见。”

既然如此，方氏也不想自讨没趣。

她把带来的东西放下，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转身离开了。

牛晓绮再次小产，让她心中暗恨，而且比上次还要恨。

上次小产的时候，孩子尚不足三个月，不过是化作了一滩血水。

可这次，她切身体会到了生产的疼痛，但是产下的却是一个死胎。

当她看着那个没有了呼吸的小婴儿时，她顾不得自己尚未恢复的身体，握紧的拳头，指甲都深深地掐到了肉里。

她咬牙说道：“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