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唤过杜鹃,让打了些水来。
夫妻二人梳洗后,一扫昨日的沉闷,要好好追查白兰中毒死亡一事。
待雨燕为他二人送来泡好的热茶后,王熙凤屏退左右,只有她和林如海在房中对坐。
林如海整理了一下思路,“昨日的祭品都经了谁的手?”
王熙凤细细想了想,“这人可就多了。
且不说厨房里准备酒肉的人就有十几个,在祭拜过程中又经了十几个人的手。
最后分发倒是由各院儿的人自行过来领取的。
白姨娘那儿是竹心过来领的。”
林如海又问道:“你惯常是如何分这些酒肉的?
我在想如果下毒之人就是针对白姨娘,那她就得确保白姨娘能拿到下了毒的酒才行。
不然万一把别人害死了岂不是没有达到目的?
万一那酒被慕雅堂拿去了、被林升拿去了、被你……”
电光石火间王熙凤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她有些激动地打断林如海,“大爷!凶手想要毒死人的人不是白姨娘,是我!”
林如海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呢?
怎么会有人想要害死你?”
王熙凤紧盯着林如海,手里的茶杯都快要捏碎了,“因为竹心拿走的,是本该留给我的酒壶。”
此言一出,林如海惊得眉毛一挑,“你详细说与我听听。”
王熙凤按捺住心头的震惊和火气,把分贡品的事情一一道来。
“大爷应该知道的,家里除了慕雅堂和倚松院用玛瑙酒壶,大管事、白姨娘包括表姑娘那里都是用琉璃的。
至于那几个有头有脸的嬷嬷,自是用更次一等的瓷瓶。
昨天竹心来领酒肉的时候比较晚,最后一个琉璃壶被她前面的棋儿打翻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我就直接让竹心把本该是倚松院用的玛瑙壶拿走了。
结果白姨娘就中了毒,你说,这毒原本不正是要给我下的吗?”
林如海急忙说道:“你刚才也说慕雅堂和倚松院都用玛瑙的,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害母亲?”
王熙凤摇了摇头,“母亲的酒菜是第一份分出来,由我亲自送去慕雅堂的。
其他人的都是在慕雅堂的送走之后才又分的,所以下毒肯定是在那之后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