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见她情绪低落,以为还是为了昨晚的事情。
他捏了捏她的手道:“你放心,母亲远比你我想象的要坚强。
想当初父亲突然病故,母亲年纪轻轻就守寡,要撑起这一家子的人本就不易。
结果没两年,我弟弟又……
我当时都担心母亲会一蹶不振,但是她在床上躺了三天,依然咬牙起来主事。
你不知道当时族里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林家的家产呢。
但是母亲为了我,硬是没让他们占走一丝一毫的便宜。
在我成家立业后,将偌大的家业原封不动地交到了我的手里。
所以如今区区一个姨妈的事,不会让她想不开的。”
王熙凤是第一次听到宋夫人这些往事,虽然林如海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可以想来这其间有多少的艰辛。
她对宋夫人的敬爱之情又多了几分真心在里面。
“母亲真得是太不容易了,咱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老人家。”王熙凤真诚地看着林如海说道。
果然,宋夫人很快就恢复如常。
虽然廖姨妈带着嫣红又去找她哭了几场,但是宋夫人硬是咬着牙没松口,坚持要送她们母女二人去甘州。
廖姨妈声泪俱下道:“姐姐,我还记得小时候母亲身体不好,是你带着我睡觉、陪着我玩耍……
都说长姐如母,你对我来说真得是亦母亦姐般的存在。
这次确实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知道姐姐是真伤心了。
等我去甘州住段日子,姐姐消了气记得再去接我回来。”
廖姨妈明明也是快要四十岁的人了,但这一番话说得好像她如同犯了错被惩罚的孩子一般。
宋夫人眼眶湿润,但硬是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妹妹说得没错,因为两人年纪差距大,她对她确实如同母亲一般,从小照顾着她长大。
但是自己也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她终究也还是要回到廖家的。
如今也算是个契机吧,她在自己这里碰了壁,也许回去之后还能老实一点。
廖正堂说不定念在和她是少年夫妻,又久未见面的份上,两个人重归于好了呢。
宋夫人不冷不淡地说道:“锦儿,你毕竟是廖家人,嫣红又是廖家嫡女。
这次与你夫君团聚,对你们一家三口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