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人把前两天商量好的事情说了,苏老太太听了明显松了口气,搂着柚柠心里头发酸。
苏大老爷这才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看着江承然说道:“不止回去那么简单,还要请求你们父亲及祖母的谅解。身为男子,既要敬畏天命、更要敬畏人言、即便是九五之尊也不能恣意妄为。眼光放之四海,好男儿当为国家建立伟大功业,要懂得顺自然之理趋,遵自然之道而行。”
江承然这两日已经听柚柠与他细细的分析了是非曲折,仔细思索了,也觉得自己处事欠妥,不够顾全大局。像个妇人一样,眼光只放在了后宅,不该心里头一味顾念着家中的琐事。
虽然苏大老爷并没有指责他什么,但他的脸仍是不由自主的一阵阵发热,祖孙两个一起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慢慢走着,直到深夜。
夜色深浓,柚柠这夜睡的香甜,江承然却坐在书房里整夜难眠。次日早上起来,头重脚轻眼圈发乌,竟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半头晌。
在他房里伺候的丫头是新买来的荷香,模样着实普通了些,人也有些木讷不爱说话,但里里外外洗洗涮涮倒是一把好手。她把江承然的卧房打扫的一尘不染,让人看了就心情舒畅。
中午阳光正足时,她又把大箱笼里面堆的乱七八糟的衣裳都给倒腾出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余下的全都叠放的整整齐齐。
前面门房阿成来报,说有一位自称姓江的老爷来访,江承然惊得猛然翻身下床,胡乱穿好了鞋就往前面跑。
来的果然是江海川,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日的怒色,反倒显出几分不自在。
江承然恭恭敬敬的把人请到了正堂,落座之后,便“扑通”跪在他的面前:“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儿子不该顶撞父亲,更不该提什么分家,求父亲就当我是发了疯病,万不可放在心上。”
江海川倏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老大,他想伸手去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是得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