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来何事?”

少年抿着唇看了看左右侍从,似是怕旁人听见,但也知道公主不可能屏退左右单独面对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默了片刻,方鼓起勇气道:“此案判决太过草率,其中颇多存疑之处。”

元贞眉头拧得更紧,静待下文。

少年咽了咽口水,“卫云侯根据现场遗留的贼人兵器判定凶手是南冀细作,但既然是细作,隐藏身份潜伏才是第一要务,就算杀人也不可能用标志性明显的武器,这岂不是找死吗?”

“话虽如此,可毛彝确实认罪了。”

“三木之下招什么都不稀奇,被捕前,毛彝去连水巷和姘头厮混,随后那姘头在毛彝走后又去了……乌衣巷……”

“放肆!”元贞心神巨震,“你这话是意指何人?又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卑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元贞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你一个小小差役是如何知道得如此详细的?”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卑下自幼父母双亡混迹街头,自有消息获取的渠道。”

“那你为何不禀告上官?”

“陛下只要维持皇家颜面,观察使与卫云侯需要交差,不会在意驸马死因,但卑下猜公主在意。”

元贞心头苦涩,父王看似为驸马之死动了雷霆之怒,但只是以此为借口好师出有名,暻国与启国交战,榆国北境与西境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当年南冀犯边,玉国公父子与数万边军战死,父皇早有南征之心,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终于可以全力以赴攻打南冀了。

“你想要什么?”

少年再次行叩拜大礼,“愿为殿下效死!”

元贞终于正眼瞧这位少年,“名字。”

“卑下靳司南。”

元贞凝眉,华族单字为名,“你是异族血脉?”

靳司南局促道“祖上确实是从南边躲避兵灾过来的。”

元贞了然的点点头,天下纷争数十年,血脉早已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