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迟盯着她混乱的眼睛,自嘲轻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额心青筋突起,眼底氤氲着无声的痛苦。
几个医生互相看了一眼,觉得姜砚迟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惹,纷纷争先恐后下车,生怕殃及自身。
虞商商眨眨眼,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若是清醒状态,她一定会告诉自己,赶紧跑!
骗了姜砚迟,被医生当场拆穿,焉有好果子吃。
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姜砚迟处在和老姜总对赌模式,无法使用家里一分钱的情况下,跪了三天三夜,宁愿冒着赌约失败分文无收的风险,也要为她获得天底下最好的医生诊治的权利。
直到现在,姜砚迟走路都无法挺直膝盖。
男儿膝下有黄金。
膝盖跪烂跪穿,才为她求来了最好的医生,结果却是她骗了他。
她根本没有病,不过是骗他分手的把戏。
该哭还是该笑?
姜砚迟直直望着她,神色阴鸷。
虞商商很困,想找个地方赶紧睡觉,把酒虫和瞌睡虫都睡过去。
对上他天真绝望的目光,竟觉得有些失神,不敢与之对视,默默转移开视线。
呼吸粗重,是他的。
冰冷质疑:“为什么?”
好压抑的氛围。
她想逃。
她不想和眼前这个人待在一起,他只带给她疲惫和戾气。
好累。
很久没回舞厅,顾怀化出来寻她,喊道:“商商,你在哪?”
姜砚迟的车就停在舞厅的路边,顾怀化的声音清晰可闻。
虞商商如蒙大赦,连忙开口喊道:“我在……”
后面的话无法说出来,姜砚迟堵住了她的嘴。
后背靠在冰凉的车门上,眼前是炙热滚烫的双眸,他眼眶猩红,眼中红血丝遍布。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低吼道:“为什么!”
虞商商浑身僵硬震住。
车外,顾怀化好像听见虞商商的声音,听得不真切。
身边有一辆奢华的黑色汽车,与乱糟糟的马路格格不入,车旁边站着几个穿了白大褂的医生。
顾怀化多心看了几眼,可惜车窗上的保护膜只能从里面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他自然也就没发现,半个多小时没见的人,在车里,被另一个乖戾的男人堵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