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迟敛眉,情绪极其平稳:“嗯。”
“什么梦?”
“……”
他转过头去,把弄脏的床单扒下来。
虞商商顺势关掉通话八九个小时的视频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跟前,先一步抢到床单。
地面有玻璃渣,即使穿着厚底鞋,姜砚迟也怕她扎到。
快速揽起虞商商腰肢,单手拎起来抱到安全的地方。
心思全在她身上,以至于没注意到床单被抢夺。
虞商商言语毫不留情面:“你是不是梦到我了,把床单都弄脏了。”
她穿的衣服很薄,手底几乎可以通过衣服接触到肌肤温度,姜砚迟呼吸困难。
想就此与她孤床共枕。
他知道,病情严重的时候虞商商会心疼他,如果用可怜的语气好生诉求,她一定会松口,帮他解决生理问题。
可姜砚迟做不到。
做不到逼迫她,看着她伤心难过。
费了好大力气才松开手。
低眸,控制呼吸尽量到一个平静的位置,姜砚迟直言:“是。”
梦到她是常态。
几乎没有正面的梦,全是负面,被她遗弃的情景,姜砚迟已经习惯了。
一次次梦回从前,悲痛难过,也好比梦外见不到她强。
只要虞商商在身边,姜砚迟可以忍受一切黑暗,哪怕是被出轨也好,被她恶意打骂也罢。
虞商商把床单扔到地上,捏起姜砚迟下巴逼他看着自己,毫不掩饰地问:“梦里什么场景?”
“很久之前的事。”
他不愿多说。
如今两人已经和好,姜砚迟不想让之前的不愉快再度重现一遍。
虞商商却道:“我问你什么场景。”
语气有些生硬。
她想知道,他便说。
姜砚迟表情沉稳,用轻松的口吻说道:“三年前,分手的时候。”
“在哪?”
“一个日料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