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抿唇,只道:“白忱,放过他吧。”
白忱沉默,杀意慢慢消失,眼底寂静悲凉。
对虞商商,从小穿同一条裤子一起长大的朋友,他无法做到凉薄以待。
腿脚发软,他低头盯着皮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踩过一脚的灰色鞋印,神思游离天外。
从今以后没有人给他擦皮鞋,没有人会每天做不重样的饭菜,等他回家吃,晚上屋内也没有常亮的灯光,情欲难解时只好像以前一样找鸭子抒发。
他自嘲轻笑,心脏沉甸甸,踉跄后退一步倚着冰凉的门口,才不至于倒下。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虞商商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白忱,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二十出头的少年变成了成熟的大人,西装革履,梳着背头,头顶有几根明显的白发。
时间不仅在慢慢催他们成长,也在催人变老。
白忱弯下腰,仿佛被生活击垮,双手捂住脸颊狠狠搓了搓。
那个作天作地,不惧任何风暴的男人,终于被所在意的东西给予重重一击,倒在上山的路途。
冰凉的声线从指缝里流出来,闷闷的:“记得你们是在游乐园遇见的,他问你要联系方式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虞商商看似娇纵跋扈,嚣张的不可一世,实际比谁都善良。
她同情弱者,贺清序恰恰是这段感情中的弱势群体。
当他得知贺清序问虞商商要到联系方式时,当他看见实时监测公寓监控,虞商商把被囚禁的贺清序救出来时,白忱就知道,贺清序这个弱者当的很成功。
起码得到了虞商商的青睐。
而他报复谁都不可能报复虞商商,如果虞商商带贺清序走,他根本没有办法。
这也许是贺清序最开始的目的,亦或巧合,白忱不知道。
他已经不会思考了。
虞商商手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扣进肉里,艰难地说:“白忱,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