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估摸睡不着觉了,闭上眼全是鬼。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齐刷刷走路声,听声音人不在少数。
接着是拳拳到肉的打击声,门口被房卡刷开,一声“叮咚——”响动。
虞商商面色一凛,连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拢起沙发垫子把上半身盖得严严实实。
是谁来了不知道,反正不是裴泽忌,因为他安排在外面看守她的保镖跟人打起来了。
裴泽忌的保镖被飞踹进门内,手枪都来不及掏出来,就被冲进来的黑衣人反剪双手制伏在地,压得动弹不得。
普天之下能这么不顾裴泽忌面子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
虞商商眼皮一跳,大着胆子歪头向外看。
一道高大的身影伴光而来,周深围绕凛冽杀气,手持冷枪,黑黝黝消音枪口对准裴泽忌手下大腿开了一枪。
杀猪般难听的嘶叫,黑衣人随手捡起旁边地上一块擦鞋的抹布,塞进保镖嘴里,生生止住他的痛叫。
大腿根的血流到地面,一地血红。
开枪的男人踹飞门口的隔绝信号仪器,仪器撞到墙角四分五裂。
身影脚步未停,直直向虞商商走来。
走到近处,虞商商看清了他的脸。
一圈阴影拓落眼底青黑,瞳孔震颤,泛起丝丝缕缕恐慌,白色眼瞳部分蛛网血丝遍布。
脸型犹如造物主最完美的工艺品,凌厉精致,却透露着担忧和疲惫。
早上熨帖整齐的西装现在褶得不成样子,领结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衣装要多邋遢有多邋遢,样貌风尘仆仆。
是姜砚迟。
悬着的一颗心放到肚子里。
姜砚迟唇色苍白,脊梁微弯,丢掉枪,身体颤抖着将她拥入怀中,同方才开枪不眨眼的那个无情身影判若两人。
鼻尖萦绕淡淡熟悉的皂香,宽大怀抱安全感十足。
虞商商窝在他怀里,刚想解释没和男人鬼混,话没出口,只听他嗓音艰涩:“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