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最后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姜砚迟憋红了脸,歪头看向旁边窗户透进来的一缕光,生疏地说出难为情的话:“下年,你会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么?”
初听这话好像在邀请她一样。
姜砚迟不好意思地低垂头,头顶柔软的毛发贴紧鬓角,眼睛里尬色一闪而过。
在虞商商回话之前,他抢先补充:“我的意思是说,下年会有新的钢琴,你可以来砸碎。”
越来越不对劲了,好似很期待她来似的。
越解释越乱。
虞商商笑得开朗:“好啊,如果爸爸妈妈问我的话,我一定来。”
垂下的眼帘遮挡难堪,好在回答是确定的,姜砚迟不是很尴尬。
他不敢看虞商商眼睛,盯着她鞋前地面,意味不明地说:“如果你砸碎我的第二架钢琴,将来我得到的一切,都可以与你共享。”
那时虞商商心思纯真,听不懂这句话,以为姜砚迟单纯不喜欢钢琴,又怕自己砸了会被家长骂,所以给她画大饼,让她来砸。
但现在再听,他话中的意味逐渐能冒过闷来。
姜砚迟其实并非想砸钢琴。
钢琴像一道枷锁,束缚住他的人生。
砸掉,意味着枷锁消失,他重获新生。
是虞商商把他从无底洞拉出来,告诉他,原来他有第二条路可走,可以为自己的人生争取机会。
姜砚迟话里的意思既想在明年生日宴再见到她,又在隐晦表达——
虞商商,你救了我。
你是恩人,也是天赐。
天赐……
良缘。
初听不知话中意,再听已是话中人。
虞商商恍然如梦。
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