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操作机器把手指绞了,厂里的几个领导外出了,平时要好的六七个工友凑了一千块钱给伤者,他作为代表,过来给受伤的工友缴费,哪曾想缴费队伍排到了,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在厂里做一个月才八百块,父母身体不好,孩子读着书,他哪里赔得起。
男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打听,扯着嗓子在大厅里大喊,有人安慰他想开点吧,还说遇到这种事只能认倒霉。
男人蹲在地上,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心里将扒手的爹妈祖宗骂了千万遍。
阿琅走进大厅,一眼锁定即将猛男落泪的男人,快走几步拍拍他的肩膀。
“哥们儿,你丢的钱包长啥样呐?”
男人没抬头,声音沙哑:“黑色的,一共三层,拉链是金属头,里头装了一千零二十五块二,那两毛是单张,有点皱。”
“那就对了,喏,你看看是你丢的钱包不?”阿琅将钱包递过去,示意男人看一眼。
闻声,男人猛地抬头,入目的是阿琅胸口上张着大嘴的老虎。
某些人看着痞里痞气,实际上是个大好人!
听着男人的感谢,阿琅也不尴尬,偷钱包的是原主,和他螂王有什么关系?
他是还钱包的!好螂!
刘欢笛在旁边看着阿琅嘴角勾起的模样,与有荣焉。
出了医院的门,刘欢笛准备告别阿琅去买条新裤子,突然想起身上只剩下饭钱,刚发的工资已经寄回老家了。
但是不买新裤子的话,她就得穿着臭烘烘的裤子回宿舍,那她掉井里的事不就传开了么。
左右两难。
阿琅看出刘欢笛的窘迫,主动和她搭话:“你饿了吗,走,请你吃饭。”
一个陌生男人,上来就说陪女生一起去买裤子,那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硬汉螂,从不多说不必要的话。
刘欢笛第一次被男生请吃饭,见识到阿琅的见义勇为、拾金不昧,确定阿琅是个好人,没拒绝。
阿琅还了钱包后,兜里只剩下七块钱,貌似还是上次顺钱包时留下的……
就算想给未来老婆买裤子,他也没钱。
两人到小摊上一人一碗米线,花掉五块钱。
阿琅一边吃饭,一边用独眼的造型看老婆,还时不时撩一撩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