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又仔细叮嘱了留人彻夜看护,这才离去。
老太太一走,其余后辈自然也跟着散了。
宝玉房里一时空出,贾玩故意落在后头,还有琏二嫂子留下来安排人收拾首尾,余下便只有几位丫鬟。
“玩兄弟怎么还不回去歇着?”,琏二嫂子见他不挪步子,疑惑问道。
贾玩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还想试验一二,自然不愿离去,只道:“绮霰斋离宝兄弟这院最近,我想留下多陪宝兄弟一会儿,琏二嫂子只管安排,不必理我!”
王熙凤眸子里映着烛光,意味深长地闪了闪,才道:“到底是你们弟兄感情好,可也不能熬狠了,不然明儿个宝兄弟醒了,你再病下,又怎么好?”
贾玩听她这话语气有些怪,很快反应过来:琏二嫂子以为自己这么做是为了邀名?
是了!弟弟卧病,兄长衣不解带地陪着,传讲出去可不是个友爱弟兄的好名声?
他与宝玉之间并非没有交情,但还达不到这个程度,所以今日自己这样做,难免让琏二嫂子有所怀疑。
贾玩也不好解释,只装作听不明白,道:“嫂嫂说得是!眼下我还不困,等一时困倦了,我便回去歇着!”
王熙凤未再多言,自顾自地安排起守夜的人手。
贾玩这才来到榻前,看向宝玉。
刚在宁府发现不对时,他其实也是有机会同宝玉接触的。
只不过那时,他可没有把握能让宝玉醒来,一旦沾手,弄不好便要代一份责任。
但眼下又不一样,那么多名医乃至御医都来看过,而且宝玉昏睡前的种种也已经被盘问清楚,所以他此时接触要稳妥很多。
“袭人姐姐,宝兄弟平时也这么睡着么?”,贾玩同床前侍奉的大丫鬟袭人先问一句。
袭人眼眶泛红,神情忧虑,缓缓摇头答道:“奴婢伺候二爷也有几年,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情形。”
“我倒不是说这个,只是宝兄弟衣衫未解,长命锁那些首饰也不摘,这么睡着可是习惯了?”,贾玩提醒一句。
宝玉先前毕竟只是在秦可卿房中小憩,自然没有宽衣解带的道理,顶多只除了一件外衣、摘了顶冠罢。
发现不对,又忙着请医,一直折腾到现在,也不及好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