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皱眉问道:“此言何意?”
贾玩继续拿出早已备好的说辞:“侄儿近来已通读四书五经,而如兰哥儿、还有环兄弟等,终究年岁小些,仍在学《孟子》或《中庸》。”
“又有年长如薛姨妈家的表兄以及东府的蔷哥儿,或许学的更深一些,所以难免进度不一。”
“太爷若是讲浅了,薛家表兄和蔷哥儿等人只怕听来无趣,若是讲深了,又担心兰哥儿、环兄弟等听不明白。侄儿身处其间,时深时浅,也觉倍感吃力!”
他来找贾政,本就是想好顺带提一提此事。
贾家族学的弊病,早就该有人来管一管了!
五六岁的稚童和十五六岁的少年同堂授业,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贾政听完也很意外,毕竟此事他以前从未听人提过。
科举进学,极少有人会在意年纪,比如童子试中的县试府试,十来岁的娃娃可以参考,六七十岁的老头同样可以参考。
代儒太爷只在学里教导童生层次的基础知识,哪里需要在意年龄差别?
不过听贾玩方才所言,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莫不如,再多聘两位先生?
当然,此事并非他一人说了就能算的,贾家现任族长毕竟是贾珍,便是荣国府,也还有兄长贾赦和母亲拿主意。
所以听完后,贾政并未急着开口,只对贾玩急于进国子监读书一事多了几分理解。
“如此说来,你想进国子监倒也合适!”
说着,他又看了看贾玩手里那封未拆封的推介信,是他那位亲家特意给这孩子准备的。
便不再多劝,只道:“既如此,那你明日便跟我走一趟吧!”
“明日?”,贾玩一愣。
“有何不妥?”,贾政问道。
贾玩略有些尴尬,道:“侄儿尚不知捐纳入监,需要准备多少银两。”
贾政倒有些意外:“莫非你打算自己拿这笔银子?”
他其实还真没想过这一点,毕竟贾玩才多大点的孩子?手里哪来的银子?
要知道,荣国府这一代一直还未分家,所以府里的田庄铺面等产业都是记在公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