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木门合拢的瞬间,她听见金属坠地的脆响。
透过猫眼看去,那枚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铂金袖扣正躺在地毯上,旁边是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周逸景略带惨白的脸。
此时,房间的电视突然播放起音乐: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 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 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或许,自己爱的,只是当年记忆中的那个清秀少年吧。
徐梦媛倚在门后,慢慢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不断滑落。
咸涩海风卷走了最后一丝不愉快,肖沐晨将墨镜推到头顶,看沈熙欢快的赤脚踩在码头木栈道上。
她鹅黄色裙摆扫过青苔斑驳的铆钉,昨日与周逸景等人的阴霾,早就被浪花揉碎在礁石间。
"真想在这里住一辈子啊。"
沈熙突然转身,贝壳手链在晨曦里叮咚作响。
她踮脚摘下肖沐晨的墨镜架在自己鼻梁上,夸张的猫眼造型衬得嘴角梨涡忽隐忽现。
此时码头鱼市正值喧闹,肖沐晨扯了扯麻质衬衫的纽扣,昨夜暴雨冲刷过的空气里,咸腥味混着柴油气息直往鼻腔里钻。
屈指弹了下沈熙光洁的脑门:"先去喂饱你这只馋猫?"
"要最肥的帝王蟹!"
沈熙拽着他钻进塑料棚搭的海鲜排档,帆布缝隙漏下的光斑在她锁骨处跳跃。
戴头巾的老板娘操着当地腔调迎上来,塑料桶里青壳虾噼里啪啦撞着桶壁。
肖沐晨拎起还在吐泡泡的龙虾须晃了晃:
"清蒸还是芝士焗?"
"小孩子才做选择。"
沈熙已经摸出手机对着玻璃缸录像,"芝士淋半只,姜葱炒半只,虾脑蒸蛋——老板,记得撒红胡椒粒呀!"
等椒盐皮皮虾端上桌时,沈熙正捏着蟹钳摆拍。
肖沐晨忽然伸手抹掉她嘴角的蒜蓉,惊飞了落在遮阳伞上的海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