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等待之后，我迎来了一个沉重的消息。

因为年龄小，再加上营养不良，小戴的体质差，导致手术的风险很高，具体能不能抢救回来，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余悸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她哀求医生，不管如何一定要把孩子救回来，多少钱她都愿意。

医生为难的看着她，最后只能轻轻点头，说了一句“我尽量”就重返手术室。

等待的过程是麻木的，看着同意湿漉漉的余悸，我有些不忍，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就静静的坐在那，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流泪……我有些烦闷，这种烦闷是对未知的结果感到绝望，于是我躲到楼梯间，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顺便看了眼时间，从接到电话到赶到医院，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这三个小时的时间，我甚至没来得及跟家里通一通电话，就再次从县城回到了重庆这个让我伤痕累累的城市。

一根烟抽完，我甚至没有停留，又冒着雨跑到医院外面给自己和余悸分别买了一套衣服，这样的天气，湿衣服穿久了身体是指定遭不住。

当我回到医院的时候，余悸已经没有哭泣，在她和婆婆面前，医院的医务人员正和他们交涉着，我走近了才知道，出于人道主义，医院一开始并没有收取手术费用，现在自然得需要补上。

我将手中的衣服和吃的递给余悸，示意她没事，接着医务人员便告诉我们需要缴纳15万的医疗费用。

对于这个价钱，我们都没有异议，之前余悸已经说了，不管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把人救回来，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毕竟钱是死的，人是活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了可以再赚，可人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我告诉他们我们会立马解决费用问题，让他们安心做手术，钱的事都不是问题。

等医务人员离开之后，余悸抓着我的手，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慌乱，她抓着我着急道，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激动，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程诺，我现在只有十万块钱，这怎么办……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