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察觉到江妄的眼神，在给江妄戴上设备时，不经意贴近江妄几分。

江妄欲盖弥彰垂眸，伸手任由裴思把仪器给自己戴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面前的人很容易放下戒心。

江妄看着窗外的阳光落在处理设备的裴思眉眼上，给裴思披上一层柔软金色，眸光轻闪。

这是他的王后！

江妄迫切想要抓住脑海之中的记忆碎片，想要在其中找到裴思的存在。

裴思用神力和设备各检查完一遍后，发现江妄只把遇见自己后所有记忆忘记，伸手把001早就准备好的录像递给江妄“这里面有一些你我相处的录像。”

江妄看着裴思和自己说话时，自然而然后退，让自己不用仰头看着他，抬手拿起裴思手中的设备。

裴思拢住江妄拿起设备的手，仰头看着江妄“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你有知道所有事情的权利。”

“我做了很多错事，虽然得到了你的原谅，但还是对你造成了伤害，你有再次选择的权利，无论你原不原谅我，我都接受。”

“要不要先用餐？还是先看看你拯救的世界？丧尸已经消失，人类和人鱼达成合作，不再猎杀人鱼了！”

江妄眉间微蹙，有些不相信“我拯救的世界？”

裴思抱起江妄，走出房间“是。”

裴思抱着江妄站在落地窗前，让江妄看向窗外恢复生机的世界“你是因为拯救世界，才会陷入沉睡，忘记我。”

江妄在落地窗前落座，询问裴思“我为什么要拯救世界？”

为了人鱼一族？王的责任？义务？

江妄想想就觉得不可能，他可没有这么伟大。

裴思放松靠在椅子上，眉眼轻笑地看着江妄“我若说王是为了我才选择拯救世界，王信吗？”

江妄看着裴思染着潋滟水光的精致眼眸良久，拿起面前的餐具“我一点也不记得。”

江妄低头尝口面前的美食，眸底升起几分满意。

裴思看着江妄用餐“我根据你之前的口味又改良一下，喜欢吗？”

江妄看着面前人眼底眉梢浸着柔软爱意的模样，心里不知为何升起几分烦躁情绪“我现在记不起有关你的任何记忆，我现在根本就不是你记忆中那个江妄。”

裴思点头“嗯，我知道，可你就是江妄。”

“但现在的我没有和你相爱的记忆，或许曾经的我会为了你牺牲自己，去拯救这个世界，可现在的我，绝不会。”江妄看着面前裴思，嗓音微冷“如果我永远恢复不了记忆，你还会这么对我吗？我很有可能永远记不起你我之前相处的记忆。”

“你只是失去了遇见我后的记忆，但你还是江妄，就算在重来无数遍，哪怕我也忘记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依旧会喜欢上你。”裴思起身，走到江妄面前，单膝跪地拢住江妄的手“我确实想过你永远恢复不了记忆，我要怎么办？”

“那我当然是要把我的王重新追到手！”

江妄嗓音微沉“你追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之前那个江妄，可失去那些记忆的我也许并不是你喜欢的那个江妄。”

裴思抬眸看着江妄“其实你我之前相遇，相爱都带着几分刻意安排。”

“在末世中，你我甚至没有时间约会。”裴思眼底爱意渐起“我追你，是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你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依然会对你一见钟情。”

“我了解你的担忧，可江妄就是江妄，无论你失不失去记忆，我只要看见你，就会喜欢上你。”裴思眉眼轻弯，托起江妄戴着蓝色钻戒的手“你现在并不抗拒我的接触，为何不能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相互了解的机会？”

“我现在能追求你吗？”

江妄看着裴思精致眉眼中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感觉到自己心动一下。

江妄也不知道自己纠结什么，但他只要一看见裴思那样看着自己，心里就升起几分复杂情绪。

他其实很喜欢裴思看他时眼底显露的情绪，但理智提醒他，面前人看的并不是他，是曾经的江妄。

可他并不是面前人记忆里面那个江妄。

他或许是，但现在的江妄并不觉得自己是。

“真的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