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旗昌洋行的小型货轮依旧停靠在码头边一动未动,大鼻子船长见送货人没来催促开船,也乐意躲在舱里睡觉。
高杆龙和马大虎抬着儿玉贱人扔上了卡车(杨志为防止儿玉在密码和钥匙上搞名堂,特意要将他带到银行现场),命车上弟兄严加看管,不得弄出任何声响。杨志、王进忠、高杆龙和马大虎进了一台小车,景一枪、卢班、罗大杨和郭宝金四人为了方便钻进窗口,身上只穿了紧身的单衣单裤,为躲避寒冷也进了另一台小车。其他警卫班和一排一班的战士挤在一台卡车里。
杨志看了看百达翡丽手表,向后潇洒地一挥手,钻进了小车副驾。两台小车和一台卡车黑着灯,悄悄地向正金银行驶去。杨志一路上仔细地观察道路周边,见四下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只听见黄浦江上传来“哗哗”的浪淘声。看来罗明杰办事还很得力,一个巡捕也不见出现。
车辆来到距银行50米处,静静地停了下来。不用杨志下令,弟兄们就静静地下了车。歪老壳和高杆龙领着警卫班的弟兄迅速窜进了银行左侧的里弄内,而一班的弟兄就快速奔至银行正门两侧潜伏下来,同时两挺机枪也被四个机枪手,分别架设在银行南北两侧,监视着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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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和警卫班弟兄来到银行左侧弄堂里,见银行大楼底部用花岗石块砌成的墙壁上,一个小小的窗口足有三人高。杨志向景一枪和卢班一挥手,景一枪靠墙蹲下身,卢班口中咬着一柄薄薄的小刀,扶着墙壁踩上了他的双肩,马大虎背身在景一枪跟前蹲下,景一枪扛着卢班,在罗大成和郭宝金的扶持下,踩上了马大虎的双肩。马大虎下盘一发力站了起来。警卫班的弟兄这几日一直在演练,相互配合极其熟练。卢班轻盈如猿猴一般,单脚踏着景一枪的头顶,左臂攀住不到十公分宽的窗台,探头看见窗户关闭着,另一只手将薄薄的刀刃插好进窗户缝里,一点点地向上顶开插销,几秒钟后插销被顶开,卢玉就势用小刀一撬,窗户开了一条缝。他抓住中间的一根铁条用力一扳,铁条轻松的就从根部折断了,他又握着铁条前后不断地晃动,不一会儿铁条便整根脱落下来。高杆龙接过铁条放在墙根,抬头一看,窗口上只剩卢班的两条小腿露在外面。
卢班钻进窗口,罗大成踩着马大虎和景一枪,将两把手弩和快慢机及箭袋递了进去,然后也快速钻了进去。随后,景一枪和郭宝金在弟兄们的帮助下也钻了进去。四人在卫生间装上弩箭,景一枪轻轻打开卫生间的木门,四人如狸猫般潜入大厅拐角,整个大厅位置四人早已演练得烂熟于心。
大厅里只有一侧墙的一盏壁灯发着昏暗的灯光,厅内一左一右、一个靠里侧、一个靠外侧,有两个鬼子护卫脖子上挂着花机关,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其中一个还发出呼噜声。看来鬼子自以为上海滩已是他们的天下了,安全得很,毫无警惕之心。
景一枪和卢班一组、罗大成和郭宝金一组,端着上好毒箭的手弩,脚踏着千层底的棉布鞋,猫腰顺着大厅两侧墙壁悄无声息、一步一步地向两个护卫靠近,分别来到两人身后。两个鬼子毫无察觉、仍旧打着呼噜。景一枪看看斜对面的罗大成,将手弩交给卢班,抽出匕首,向罗大成挥了一挥,罗大成见状也同样抽出了匕首,两人同时捂住鬼子的嘴,手中匕首顺着喉咙切了下去。解决了两个护卫,四人又猫身在大厅内巡查了一圈,见没有其他人后,景一枪掏出大门钥匙去开银行大门,其他三人来到宽大的楼梯两侧盯着上方。
杨志领着二十来个弟兄正候在大门外潜伏着,听见大铁门发出一阵微小的咔咔声,一会儿开了一条缝,景一枪的脑袋探了出来。杨志见状一挥手,高杆龙和歪老壳领着弟兄们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