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也停下来了,因为坑里的火已经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
唐钊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颤栗着疼痛,他的心脏疼到抽搐,下唇被牙齿咬到撕裂,眼泪从那双桃花眼中流出来。
却再也听不到那吊儿郎当的戏谑声:“哎呀呀,钊爷眼睛一红,爷的心就疼到发颤。”
霍三星也不比唐钊好些。
他被风爷吊在坑上面,只靠双手拉住绳子,后来为了结识,他用力把绳子缠在了手腕上,两只手腕和手心都受了伤。
又眼睁睁看着霍玉为了救自己,掉到坑里,活生生被蛇鼠啃噬干净。
比起身体上的痛,内心才是最痛的。
他恨不得掉下去的是自己,他恨不得把自己扔到坑中,但是霍玉留给他的话是治好唐钊,唐钊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唐钊刚走进时,看他的脸色和眼神就能看出来。
比起身体上的病,内心才是最难医的。
本应该死的人是他。
史夷亭也被霍玉震惊到了,霍玉一向吊儿郎当,很有经商头脑,但是遇事动脑子少,完全是躲在霍家和唐钊身后苟着,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奋不顾身。
看着霍三星和唐钊的痛苦,史夷亭这般冷静克制的人,也不忍心看,眼眶逐渐发烫。
唐钊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依旧回荡着霍玉的喊叫,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长安城。
“我...为什么要来这?
如果...我没有来,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我...为什么要活着?
我应该死在二十四岁的冬天。”
唐钊渐渐闭上了眼睛。
睿儿看着坑里红红的火苗,看着周围所有人脸上的悲切,突然笑了:“他在岛上,埋了火药,只要引燃,嘭!我们就可以见到我娘了。”
羽凤翔站在睿儿最近处,听到他的话,眉头皱起来,“谁埋了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