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书:“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陈尚书摇了摇头。
见他不愿多言,梁尚书也没有多问。
池慕修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陈尚书定然是知道了,文德帝欲囚禁玉姬公主的事。
否则他也不会是这么一副表情。
“小池大人啊!你起草圣旨可得快点,我就先回去清点库房木材了。”
“好,陈大人慢走!”
三人再次寒暄两句,分道扬镳。
——
回到翰林院。
一直伺候池慕修日常办公的小太监,见到他手中的圣旨,立刻拿出一块新墨条,低眉敛目地研墨了起来。
待他研墨好,池慕修摆手让他下去了。
自己裁开密封的空白圣旨,左手挽袖,右手提笔沾了沾墨水,开始笔走龙蛇。
翰林院掌院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不由抚着胡须,暗暗点头。
这孩子向来不骄不躁。
蟾宫折桂之日,被人榜下捉婿,都能应对自如,三言两语逼得那帮子人退避三舍。
至今他都十分好奇当时他到底说了什么,那些人脸都白了。
池慕修见到掌院进来,忙搁下狼毫笔,微微行了一礼。
掌院笑呵呵地道:“不用管我,你写你的。”
“是。”
池慕修颔首应下,重新提笔。
“这些年来,你这手小楷是越发布局奇正,圆润飘逸了。”
“掌院过奖了!”
池慕修提笔蘸墨,笑着道:
“您的字才是跌宕有致,历经沧桑却风采不减,令人惊叹,这些是下官学都学不来的。”
掌院哈哈笑了一声,这才转到正事上。
“如今这圣塔之事如何了?”
池慕修一边写着,一边简单说了一下大致情况。
然而,不知是太过分心走神,还是怎么的。
提笔蘸墨时,他的衣袖不小心勾到了桌边的裁纸刀。
小刀掉落,他下意识去接,不想却一下被划破了手指。
一点殷红溅到了圣旨之上。
“唉!”掌院大惊,看着字迹上晕开的红色,无措道:“这可如何是好?”
他话音刚落,圣旨上的鲜红却如同水波一样慢慢化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