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都快活成历史了!爬坡时,那发出的轰鸣声跟小时候记忆里如出一辙。
蔺琅身下应该是主家收割了满车的草药。
抬头,阳光正炙,但她感觉不到晒。
因为段乘风特意横别几个树枝在车梁上,树枝上则搭着他的外套,遮荫。
她躲在车厢里,躲在阴凉里,躲在段乘风的庇护里。
段乘风和司机在话家常,聊着草药的价钱和功效。
她没有插话,安静地听着,也懒洋洋地享受着这点微不足道但对她来说弥足珍贵的生活气息。
不到十分钟,她听到了三声急促又刻意拉长的车喇叭声,然后拖拉机噎着声音停下。
“段乘风!段乘风,你没事吧?我掌柜呢?”花盛开刚好跟司机迎面相逢,看见段乘风,她激动的车门都没关。
不等段乘风回答,她快速跑到后车厢,眼瞅着蔺琅坐起身,眉眼带笑。
右脚蹬着车轱辘,双手攀上车沿,她迅速跳到车厢里,一把把蔺琅抱个满怀。
“哎哟!我家掌柜的!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真是太好了!”她晃了晃蔺琅的身体,才又委屈巴巴地说:“你知不知道,那爆炸快把我三魂七魄都炸飞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俩一夜,油都干完了,现在车还旱在半山腰!你知不知道,路过山神庙,我硬是给他磕了仨响头,希望他能保佑你俩平安无事!要是你们没事,别说还愿,我甚至都可以皈依!现在……真的是太好了!”
花盛开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由衷地感慨。
盯着她的眼睛,蔺琅才发觉她眼眶都湿了。
就温柔地笑笑,安抚地伸手替她擦了擦眼睛。
“放心,绝对不动你养老钱给我买棺材!”蔺琅心里很是感动,胡扯着来安慰花盛开。
花盛开也果真被逗笑,煞有介事地说:“下次,我才不管它什么拍戏规矩不规矩,你走哪儿都要带上你的手机,别再失踪了,更不能让我找不到人!”
“好好好!”
“你……我怎么感觉你身上发烫?没死是命大,可你不会受什么伤了吧?”花盛开后知后觉,皱着眉问。
“一点小伤。”蔺琅也没打算瞒她,目光落在腿伤处。
花盛开小心翼翼地掀开裤脚查看,一边看一边啧啧摇头,态度转变之快让人咋舌。
“我算看出来了!”
蔺琅莫名其妙。
“你看出啥了?”
“你和段乘风果真很相爱,他伤了左腿,你的左腿也绝不苟活!”
言下之意是夸他俩默契到就连受伤都是同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