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似乎很享受她的服务,闭着眼睛懒洋洋的问:“你知道粉色最开始是男人的专属么。”
季晚浓当然知道了,书里有写啊。
十八世纪,教会宣布粉色为礼拜仪式中所用的颜色。
那时候的欧洲人把粉色看做是“被汗水稀释的血液的颜色”,因此粉色代表的是勇敢无谓,是男人专属,而蓝色则更多的用于女性,代表女性要像蓝色的湖水一样温柔娴静。
现在却正好颠倒过来,粉色成了女孩子的专属,蓝色则代表男孩子。
她好笑的问:“那下次我给你买粉色的水杯?”
霍尧也轻轻的笑了一下:“行啊。”
季晚浓学着她妈妈照顾她的样子,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霍尧的肩膀。
她生病的时候,也很黏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的,想紧紧黏着妈妈。
哪怕她都成年了,也是一样。
食物过敏她整个人肿成猪头,第一晚住院,她就一直抱着妈妈不肯撒手,要是不抱着妈妈,就不安心,睡都睡不踏实。
霍尧肯定是不可能把她当妈了,他只是……
季晚浓忽然有点难受,心口堵得慌。
他现在唯一能黏的人,竟然是她这个,半个陌生人。
除了霍奶奶之外,他没有可以在生病的时候去黏一黏的人了,以他的性格,他又肯定不会在霍奶奶面前流露出一丁点的脆弱和柔弱。
想来想去,她这个半陌生人,好像也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在她面前霍尧露出什么样子都没关系,因为合约一到,她这个临时工就会离开,退出他的生活圈。
其实有些心里话,对身边人反而说不出口,但是对陌生人,就比较容易开口了,因为陌生人与自己没关系,倾诉完就完了,后续没那么多的麻烦。
霍尧:“想什么。”
声音含含糊糊的,像是快睡着似得。
季晚浓浅浅的笑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温度计。”
她能为他做的很少,如果能暂时充当一下被他依赖的人,那她就很高兴。
她心酸的是他身边连个能让他展现脆弱的亲人都没有,高兴的是这时候她多少能派上点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