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真的?”
“……胸口有点疼”
“衣服脱了。”
“哦。”
祁安听话地脱掉了上衣,直到最后一层里衣脱下,盛蓝看到他胸前和后背的大片淤青,眼底霎时涌起了熊熊怒火。
“咯吱”是骨节摩擦的声音,“那几个人呢?”
一个人还不至于将祁安打成这个模样,看他身上的伤痕,对方至少三人。而且,那几人配合非常默契,每一招都下了狠手,其中有几招甚至落在了祁安的脖颈、心口和脊柱周围。这些地方是人体最为脆弱,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小主,
他们——竟然是想要他的命!
“哐——”盛蓝一掌拍向了桌子,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可怖。她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也很少有人能让她真正生气。打架可以,逃跑也可以,人都会犯错,所以她不会鄙视任何一个想要逃脱罪责的人,因为这就是人性,无可避免。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自己明明有优势的情况下依旧对自己无辜的同窗下此狠手。当一个人没有底线的时候,就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洗澡的时候,祁安向盛蓝讲述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原来他早就发现那几个人有问题,一开始他们只是捉弄自己,所以祁安并不在意,可渐渐地,他们的手段的越来越过分,竟然打算在比赛时用银针伤害马儿,使他排名落后。很可惜,这件事被祁安发现,没有得逞。本以为通过这件事他们几个会吸取教训,但是祁安低估了人们的嫉妒之心,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他们竟然想到了给所有马儿下毒,反正头名没有他们的份儿,那就都别好!
祁安追着那三人一直追到城外,直到马儿都跑累了,那三人终于停下。借着机会,祁安劝他们回去自首,并言明只要自首,院长和县令大人看在他们都是书院学子的份上会网开一面。但是没想到,这句话反而激怒了三人。
“所以——他们想不如干脆杀了你?这样没了人证,其他人便拿他们再也没办法?”
“嗯。”
“愚蠢!凡做过的,必留痕迹。这世上可没有完美犯罪一说,更何况他们是激情作案,必然留下了把柄,只要衙门仔细查查,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也够定罪了。”
临安县的捕头还是有些实力的,盛蓝也见过那位张捕头,是个聪明人。
“嘶~娘子?”
“哎?对不起对不起,劲儿用大了。”
盛蓝低头一看,她手指正好按在祁安受伤的胸口上,那里一大片青紫,已经肿了起来。
“水都凉了,出来吧,我好给你上药。”
她刚忙完韩谦,又得伺候这个病患,她又不像凤清那家伙是货真价实的医生,她就是个赤脚大夫而已,怎么自打穿过来还没完没了呢?不行,这可不是她的专长,还是早点让赵大夫出师才行。
好不容易睡一会儿的赵大夫:冷——
“娘子——”
“干嘛?”
盛蓝去取干净的衣服,回来一看这人还在水里,“这么喜欢?那你就待在里面,别出来了。”
“娘子?”年轻人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眼神湿漉漉的望着她,像只馋了的哈巴狗儿。
盛蓝站在浴桶边上,不为所动,抱着肩膀就那么凉凉地看着他。直到祁安失望地低下头,扶着浴桶边缘刚要从里面出来时,突然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上来。
娘子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同与一般女子的花香,却让祁安倍感心安。
谢谢你娘子,谢谢你救了韩谦,也救了我。
“下次想要我亲你直说嘛,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哦。”
“躺床上去。”
“哦”
盛蓝一边给祁安擦药膏,一边聊天,“那三人现在在县衙大牢?”
“嗯,张捕头把人带走了,说是今天审理。”
“会判的很重吗?”
“大昭律法,毒害牛马者死罪。读书人罪加一等。”
“觉得他们可怜吗?”
“……不觉得。娘子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