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关门、调兵,这两件事,全都要至正帝首肯才行,不然谁敢下令?
徐嵩此刻早已心急如焚,他不悦道:“首辅,沿途卫所不报,正说明虏寇狡猾,绕开卫所,准备趁我不备。”
“还有,兵部是我管着的,边军调动,我全都知道。顺天府附近的蓟镇、宣府绝对没有这么大规模的人马调动!”
夏国孝点了点头道:“没错,下官也觉得是北虏,但现在情况都没搞清,几位阁老该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一句话,顿时让房中众人全都不说话了。
杨博发牢骚道:“我这才离京几年,这些卫所真是愈发不像样了。贼人都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没有个准信。”
徐嵩道:“不能再等了,虏寇马上就要抵达通州,通州仓有大量粮食,我们必须派兵去拦住他们!”
“我们现在就入宫求见皇上!”
夏国孝仍然反对:“那兵部调兵去通州即可,下官觉得还是不要惊动城中百姓为好!”
“你……”徐鹤对夏国孝的胡搅蛮缠很是不悦,刚准备不顾吴兴邦的脸面申斥于他,谁知这时姚纯臣匆匆赶了进来。
他见几个阁老都在,忙将原本想向徐嵩汇报的紧急军务,转向了吴兴邦。
他一躬身对吴兴邦道:“首辅,时在遵化的京卫指挥同知徐鹤来信,说昨晚北虏入寇,南下没有走老路,他预计虏寇为了出其不意,可能先南下走玉田,然后折转向西走香河、通州,最后出现在京师东侧朝阳门一带!”
姚纯臣说完,整个房内鸦雀无声。
大家都在等消息,然后借着等消息的时间扯皮。
谁知,多少朝廷自立国以来就拱卫京师的卫所没有消息传来,反倒是刚刚裁汰老弱、编练新军的龙骧卫、豹韬卫传来了消息。
而且,他们还是这沿途卫所中,驻地距离北京最远的兵马。
吴兴邦脑海中一下子就闪过徐鹤那张脸。
说实话,心中五味杂陈。
但夏国孝脑子转得颇快,直接把功劳拦在吴兴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