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荛好似意识到了刘梦棣想说些什么。
刘梦棣接着说道:“先帝登基之时是以武制文,以力弹压。但先帝知此非长久之计、非治国之良策,故其轻武而重文。但世间又哪里来的那许多治世能臣呢,寻常百姓目光短浅,功勋之臣又奢靡无志,白玉川倒是不错,只是其人心狠手辣,实非良相呀。不得已,先帝也只能遵旧例而从世家中提拔人才。”
刘梦棣说完的同时,那茶杯也已经洗完了。
此时他才重新拿起铜壶正式得往紫砂壶里冲泡下去。
刘梦棣看着那轻轻展开的茶叶这才说道:“父皇重用世家而使关中八姓各怀鬼胎、不睦久矣,且世家于地方势力过大,甚至有威逼皇权之势,实在是令人不安呀。”
李荛疑问道:“六爷的意思是……皇上他一直都很忌惮……”
刘梦棣呵呵笑道:“这很难猜吗?若是不是因为文治,怕先帝都不会让薛错做那一任首辅。父皇登基以后,薛错马上就退了下来。你以为只是因为秦相争赢了他?”
“这……”
“你猜父皇御极之时是怎么想、怎么办的?”
“什么?”
刘梦棣将茶壶拿了起来,将里面的茶水倒进了一个茶缸之中。
他看着李荛笑道:“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世家真冲着自己来吧?即是如此,倒不如将那些世家文臣们给拆成几个派系,让他们自己互斗来得省心。父皇登基后封二哥做了太子,太子党自是不用说,各朝各代皆有,即是已有了一个现成的派系了,那便再拉一个进来不就行了么?正好,大哥心智健全,也合适给太子做一个对手。”
李荛问道:“所以皇上就将他拉进朝局里来?于是就有了陇王党?呵呵,我还以为是皇上更喜欢大爷呢。”
刘梦棣将茶的茶水分装进三个小茶杯之中,用一个像是鱼杈一样的用具将茶杯给给托起,而放在李荛与李琬珺面前各放了一杯。
李荛并没有客气,苦笑一声拿起了那茶水一饮而尽。
刘梦棣继续冲泡着第二泡茶。
他笑道:“其实正好相反,父皇是极喜欢太子的,觉得他定是将来能继大统的守成之君,只是盼之深、望之切呀。他训得多骂凶,于是便让二哥成了现在一副怯懦的样子。其实二哥在别处都不会如此,只是在父皇面前才会那什么的。所以从一开始陇王党就不可能是太子党的对手,为了让陇王党不被秦相给灭了,于是便有了汉王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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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荛也说道:“只是三爷色厉胆薄,不只是不敢与太子做对,就连陇王那里他也十分惧怕,这让他的处境极为尴尬。”
“对。于是就有了四爷党。四哥心机颇深,即有沈练、牛禄这样有能臣相辅,又有杨池那等智能之士为伴。杨池是个大才呀,他给四哥出了一个伏之于野的计策。现在那些当年他施过恩义的举人们已经成事,不少人已进了官道之中,甚至有了与太子党一争之实力。为了制衡四哥,于是五爷党就出来了。”
李荛问道:“听卢相说您最近好像在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