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英殿外不远处即是中书省,皇帝可以随时招来内阁两位辅政大臣来商讨大事。
只是此时那两位相爷并不在延英殿里,站在延英殿里瑟瑟发抖的另有他人。
那几位臣工低着头就分立在御案下面的两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御案后面站着的四十来岁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即是汉国皇帝刘泷。
那刘泷此时像是一条想要惩戒人间的巨龙,怒目圆睁地俯视着众人。
“江洋大盗江洋大盗抓不着,盐道稽私又摸不着私盐贩子的影子!眼看着北方的大雪就要吹进关中,户部那边愣还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什么事都做不好,朕养你们这些官吏又有何用?”
皇帝刘泷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写大字,他本身是有文学功底、有修养的。
只是近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此时是将原本的儒雅随和都抛之脑后了。
“臣等该死,请皇上息怒!”
延英殿里的几位被宣招而来的臣工合声应了一句。
这不应还好,越是应答那皇帝刘泷的怒气便越盛。
他骂道:“齐国使者来了好些日子,这些烂事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可都在心里偷笑朕无能呢!息怒?朕拿什么息怒?大汉国数百万人口,说是人杰地灵,竟是找不出一个会下棋的人来!让人家在长安城里连赢了十八盘棋。十八盘呀!这让朕的脸往哪里搁!”
齐国使者因为边境上的事情来汉国协商,事情还没开始谈便在长安城内与一众汉国围棋高手下棋。
那齐国使者一连赢了十八盘棋,重挫了汉国棋坛与文坛的士气,弄得皇帝刘泷怎么也拉不下脸来!
刘泷接着骂道:“一盘一盘换了多少个人了?改过棋路吗?换汤不换药!再下去要输交趾了,交趾输完输暹罗,再输蒲甘,接下来没人输了!数百万人口愣是找不出一个懂弈理的!输了个一十八盘,你们倒是想怎么与朕解释?脸都不要了!”
站在下面的臣工依旧低着头,谁也不敢在皇帝发脾气的时候张嘴说话。
刘泷环视了一眼延英殿里的众位臣工突然问道:“沈爱卿呢?如何还没来?刚刚上朝之时朕就没见看到他!”
刘泷这么一问,站在边上的一名太监轻步走到皇帝的身边轻声说道:“皇上,沈尚书早朝前就告假了。”
早朝绝不是像有些人所说的那样为了少些屎尿而不吃不喝在殿里一站就是一上午。
朝臣们上朝前也是要吃东西的,要不然真顶不住这么空耗体力。
而且能在朝堂里站着的人年纪都不会小,好一些人胡子都白了。
若遇到“突发状况”也是可以向殿前侍中使眼色,让宫中内侍带自己下去解决的。
甚至突然感觉头痛脑热,也可以退下休息,甚至可以写一份请假条交给宣政殿内侍监长告假而去。
刚刚与刘泷说话的是延英殿的内侍监长兼御前侍中安倍。
刘泷听了安倍的话,生气地说道:“告假?他是没脸来见朕吗?还是他沈同和与姓崔姓王的有旧,让大汉国的棋手故意输棋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