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连虎惊慌失措,道:“前辈手下留情。我爹也是关心则乱,对于他的做法,晚辈一直无法苟同。”
老者冷笑一声,道:“是吗?不过这些事都是你一手策划,你父亲不过是个帮凶罢了。”
彭连虎低下头,无言以对,显然已是默认。
老者沉吟片刻,道:“在天机阁,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只有我们不想说的事。因此,诸位来到天机阁,还请遵守规矩,谨言慎行。老夫乾州天机阁主,有礼了。”
段玉楼不屑地冷哼一声,斥责道:“让自己的父亲背黑锅,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自此,众人再也不敢小觑天机阁,更不敢轻易多发一言,毕竟谁没有一两件不为人知的隐私,若是被当众揭穿,岂不是颜面尽失。
沉默片刻后,天机阁主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环视众人一圈后,郑重说道:“诸位应该知晓,巡天宴正式开宴之日为明日。乾州群雄尚未上山,诸位年轻一辈之所以提前一日至此,是为了甄选二十年后‘灵山论道’大会的参会资格。然而可惜,黄榜与龙榜之间的差距甚大,通过甄选者寥寥可数。”
周玄宗微微一惊,拱手问道:“敢问前辈,‘灵山论道’大会是否就是二十年后在中州国灵山之巅举办的那场举世盛会?”
天机阁主点头笑道:“正是。”
周玄宗追问:“但据晚辈所知,凡是有资格参加灵山论道大会者,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高手中的高手。参与者的下限为各诸侯国玄榜高手,即青年一辈中最顶尖的十位。而我们均未达到这一标准,又从何而来的参会资格?”
天机阁主微微颔首,道:“有人曾形容黄榜为‘黄龙出海天下知,英雄少年有几人’。然而,与那‘惊才绝艳真国士,万中无一奇英才’的玄榜相比,黄榜不免相形见绌。玄榜本为各国青年一代前十位高手的排名榜,原与诸位身份及年龄不符。但我西凉国地辟西疆,资源匮乏、人才凋零,尤其是青年一代人才更是青黄不接。加上玄榜几位因意外早逝,因此经西凉仙门之首武帝城城主吕奉先亲自决定,有意在少年一代及青年一代高手中擢选出十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以补全青年高手名额之缺。”
关风燕皱眉道:“这难度恐怕很大。世人皆知,少年与青年相差了整整一个时代,修炼时间至少少了千余年。试问如此大的时间鸿沟,谁人又能越过?这已非天赋和底蕴的问题,而是层次的问题。”
廖风承附和道:“关兄所言极是。黄榜上榜之士,虽说都是少年一辈的惊才绝艳之人,但玄榜上榜之人也都是青年一辈中的凤毛麟角。以黄榜之身参加玄龙榜之战,根本就毫无胜算。”
林惊澜沉声道:“何止是毫无胜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吕城主这个决定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天机阁主叹了口气,道:“那我辈当如何应对?弃权认输吗?吕城主他老人家高瞻远瞩,胸有丘壑,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眼下除了这下下之策以外,再无他法。当然,若是有人能够以少年之姿挺进道洲玄榜,哪怕仅仅只是玄榜的末尾,也必将震动天下,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彭连城不以为然,道:“那种妖孽一般的人物,本就是万年难得一遇。加上我西凉国地广人稀,资源匮乏,又怎么可能会出现。”
张莹玉微微一笑,道:“你这话说的不对。那排在道洲黄榜第三位,江湖人称‘逍遥剑宗’的凌东尘天赋异禀,惊才绝世。据说其人修为和战力已超过了道洲黄榜前两位,此时更是声名显赫,如日中天,为道洲最瞩目的少年奇才,他必是冲击玄榜的不二人选。”
天机阁主叹道:“凌东尘凌七公子的确是少年一辈当中,冲击道洲玄榜的最佳人选。可惜他并非我西凉人氏。即便冲击成功,也非我西凉荣耀。并且,据天机阁所知,他已于不久前陨落了。”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一时怔在原地,久久无言。
当然,众人的表情各异,有惊讶、惋惜、悲悯,也有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