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有些发紧,但他语气还是稀松平常。
“毒性有所延缓,但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就看白宗主的意志力了。”鬼医回道。
听到这话,独孤幽立即出言:“先生,既然有用,何不多用些药,让他撑久一点?”
鬼医摇了摇头,拿起那棵烈火草。
“余下两片叶子,需用来调制解药,不能再少了。”
独孤幽嘴巴张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焦鹤脸色无比担忧。
“听先生的。”
萧万平站了起来,继续道:“焦护法,这里交给你了,希望白宗主能撑到日出。”
“有劳侯爷了。”
焦鹤坐在床上,始终抱着白潇,朝着萧万平微微颔首致谢。
回到营帐,贺怜玉在等。
萧万平心中一暖。
“侯爷,你没事吧?”
见萧万平进帐,贺怜玉立即迎了上去,帮他脱掉外袍。
“对付区区一个袁家,能有什么事?”
“还说没事,这都带血了。”
贺怜玉将外袍递到萧万平跟前。
“又不是我的。”萧万平朗声一笑。
将外袍扔在一边,贺怜玉去解开萧万平手上的纱布。
“这么多天了,应该好了吧?”
她嘴里自语着。
但随即,贺怜玉想到了那日萧万平的话,脸上不禁一红。
手上动作也随即停下。
“还是明早让鬼医来拆吧。”
她重新将纱布缠了回去。
萧万平嘿嘿一笑:“你还记得一只手不尽兴那句话?”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纱布缓缓解开。
伤口已经长出新肉,除了些许药渣外,再也见不到渗出的血迹。
“没个正经!”
贺怜玉轻轻捶了一下萧万平胸口。
拿起外袍,往营帐外走去。
“饿了吧,赶紧用点夜食吧,给你准备好了。”
萧万平看向一旁的木桌,眼睛一亮。
这妮子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牛羊肉,香气四溢。
许久未吃这些东西,萧万平见了,的确肚子咕咕直叫。
听到声音,贺怜玉掩嘴一笑。
“快吃吧,我去给你洗洗外袍。”
说完,她转身出了营帐。
经过诸番生死,贺怜玉跟萧万平对话,不知不觉间,早已没了尊卑感。
更多的,是亲近。
那身份的距离,也消失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有桌上热腾腾的夜食,萧万平嘴角不自觉勾起。
他娘的,难道这就是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