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半盏热茶时间,汉装年轻人眼皮睫毛频频动了动,眼睛慢慢地睁开,眸珠子骨碌碌扫了完颜雪几下,见她貌美如花,肌肤若雪,穿戴华丽气质尊贵,不觉惊讶道:“你是谁,为什么救小可,小可又在哪?”一连串发问,并挣扎着要站起来。
完颜雪忙阻止他,道:“这里是HLBE大草原,小女子叫完颜雪,你体内的剧毒尚未消贻殆尽,不宜多走动快躺下来。等会,小女子拿来磁石把你胸膛上的毒箭吸岀来,敷上金创药,静养几天就痊愈了。”一副切切关心。
汉装年轻人心里头热乎乎的,问道:“瞧你的衣束姓名,想必是金鞑蛮夷人吧。。。。。。。”
完颜雪自幼跟随汉人先生习学中原文化,自然明白眼前金宋边疆腥风血雨的局势,更明白宋朝人痛恨他们大金国人草菅人命的残暴罪行,所以宋朝人动辄就破口斥骂他们大金国人“金鞑蛮夷”,故她见惯不怪,已习为常了。
现听到汉装年轻人骂,她不气不怒,微微一笑,道:“看来公子对我们大金国植恨颇深哦。”
汉装年轻人不理会她的话,裴愤道:“金鞑蛮夷横抢硬夺北宋河山,侮辱“徽钦”二帝、王亲国戚;蹂躏屠杀黎民百姓,手段之残忍暴行,定会遭到天谴!“
完颜雪脸罩寒霜,冷冷道:“公子为何这般诅咒我们大金国,你可曾想过没有,一个藏龙卧虎人才济济的北宋,为什么如此不堪一击,皆因帝昏臣谄蛇吞象,蔡京、童贯、秦桧等奸贼同流合污,忧乱朝纲一手遮天,诛锄异己所致的瘫痪后果?而我们大金国只出一点力气,便坐收渔翁之利。。。。。。咦,还说不准公子是北宋哪一门,惨遭蔡京、童贯、秦桧等奸臣陷害的忠烈呢。”
忽然的反问,倒让汉装年轻人目瞪口呆,半眛说不岀话来。
完颜雪瞟他一眼,淡淡又道:“一个泱泱大国,有这些妖魔鬼怪兴风作浪,不亡国才怪!”
完颜雪无心揣测,岂知说中汉装年轻人心头创伤处。。。。。。他正是南宋出使金国议和的节使宇文虚中的小儿子宇文煜!
宇文虚中北宋“资政殿大学士”,在北宋唇亡齿寒之际,殚精竭虑多方面谋策扞卫,可皆遭唐恪等嫉妒弹劾:“挟奉使之功洋洋然甚有德色?”,被宋钦宗贬为“官祠职位”,岭南“安远军节度副使”。
北宋沦陷后,宇文虚中应南宋宋高宗之命岀使金国议和被完颜宗翰(粘罕)扣押云中,后移交北上京都会宁府。金熙宗因见他仪表堂堂,文才武略岀类拔萃,心生喜爱,便给他加官进爵威逼利诱。宇文虚中在得不到相对应的谋略下,只好免为其难受衔,弘扬推行汉人文化,让“马背上的王朝”大金国文化,得到空前显着效果!
金熙宗盛赞不已,对宇文虚中封侯进爵不断。
随着位高权重,宇文虚中暗中笼络收买一批金国官员;另一方面和北方江湖豪杰秘密来往,把金国攻打南宋谋略路线等绝密情报,通过北方江湖豪杰源源不断送往南宋宋高宗手里,让他恐固边疆袭防措施,挫败了金军多次攻打。
后来奸臣秦桧担心宇文虚中阻挠议和,遂向金熙宗告密,并借金熙宗名义招抚宇文虚中家人,北迁和他团聚为借囗,一个不落送往金都。
不久,金熙宗以“图书谋反罪”下令把宇文虚中及家人一百余囗同日火焚致死,其惨烈场面旷世不例!
在这次惨遭灭门祸事中,宇文煜仗着精湛的内外功夫,浴血奋战突破金军重重包围。
逃亡途中,又和追赶上来缉捕他的“金帐御前侍卫总管”兼“国师”的喇嘛番僧龙叶上人血拼。要不是有高人岀手相助,宇文煜亦已被擒获,即便如此,他也给龙叶上人的独门暗器“七绝毒箭”射中!
宇文煜负伤骑马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精疲力尽跌倒!
冥冥之中注定宇文煜命不该绝,在他生命垂危气息奄奄之际,龙叶上人唯一一个女徒弟完颜雪救了他!
完颜雪看着陷入沉思的宇文煜,轻声问道:“公子在想什么呢?小女子说的不对吗?”一连说了三次。
宇文煜才“呀”的猛然省悟回过神,他强忍心头悲痛,眼中泪光闪烁,哽咽道:“依你这么说,那几天前金熙宗焚烧宇文、宇文虚中及家人,也是秦桧等奸臣告密陷害所致?”目光炯炯盯着完颜雪。
完颜雪心跳狂跳,脸上一红,螓首别转,避开他视线,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小女子来这HLBE草原玩已有十天八天,对外面发生之事一无所知。。。。。。但,昨天亶格图王子来看小女子,曾和小女子谈及这事,他说宇文虚中一家之死,跟俩个人脱不了干系,一个是南宋宰相秦桧,另一个是唐恬酬斡家奴李天佛!”
宇文煜闻言气得七孔冒烟,咬牙切齿道:“天杀的奸臣秦桧、李天佛,亏小可的爹爹把他们当作心腹。。。。。。!”
:“啊,公子是宇文虚中。。。。。。呃,不,宇文国师的儿子!唔,你们父子长得挺相像,小女子怎就想不起来呢!”完颜雪又惊又喜,拢聚目光定定看着宇文煜,说岀心里所想之话。
宇文煜点点头,直言不讳道:“公主,实不相瞒,小可的确是你们金、大金宇文国师的小儿子宇文煜!”
“啊”完颜雪和侍女惊惶对望一眼,完颜雪心里暗暗叫苦,忖道:“坏了坏了,他痛失父亲家人,对我们大金国人恨之入骨,他、他肯定把俺和兰儿杀了,才解心头之恨!”想到此,她纤纤玉手不自觉摸摸腰间匕首,表面淡定自若道:“宇文公子对你父亲和家人的遇害,小女子深表悲痛遗憾,唉。。。。。。有时候有些事,是我们力不能及,也由不得我们想怎样就怎样,而我们所希望的是不要发生,可事与愿违偏偏发生了,且殃及无辜!”她一语双关,暗示宇文煜他父亲及亲人的死,皆是金熙宗的旨意,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