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在田跟着过去,对他说,涂叔,你光磕头还不行,还要对门神说出你摔伤腿的情况,最后向门神认错。
涂冷肌就停止磕头,抬眼看着施在田,又瞅着跟过来的正站在门槛边的施恩德、杨柳青夫妇,眨着眼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敢情这样能把自己的腿伤搞好吗?我是不是被这三岁小孩哄骗了?
他这种念头一起,施在田似乎感受到了,又故意激他,涂叔,门神正等着你讲话。
涂冷肌忍着内心的不满说,小孩,你不是说跟我开心药治腿伤吗?你让我这样做有效吗?
涂叔,我告诉你说了腿伤情况后,你发自内心认错,就是在服用心药。若不是发自内心,假装的,言不由衷或口是心非或干脆不讲,也不认错,仅仅闷着磕几个响头,就算你把头磕起疱或磕得头破血流,也不起作用,只能更多地增加你的痛苦和烦恼。
涂冷肌正要按施在田的来,讲出自己腿伤的经过并诚恳地认错,可是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略略偏过头朝后一看,老老少少的众村民都闻风而动的赶来了,正围在屋前场子里看他的“热闹”。
涂冷肌很不自在,越发觉得丢人,就对施在田说,小孩,这么多人在场,我怎么好意思讲出那件事,还认错呢?
施在田想笑,头一低,控制自己不笑,再抬头看着他严肃地讲,涂叔,你摔伤了腿和认错的事,不光是让我们这家人和我家门神知道就够了,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你的腿伤也就好得更快。
涂冷肌一听,产生逆反心理:你这个黄口小儿不是在戏弄我吗?开始说只要我向你家门神讲出腿伤情况和认错就行,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不就相当于让我在你们全村人面前丢面子吗?
在这种情境下,涂冷肌也不好质问施在田,就把跪着的右腿一动,站起来不跪了,攥紧拐杖转过身就要走。未料,只迈出第四步,他就扑腾一跤摔在地上,他拄着拐杖怎么摔倒的呢?门口又不湿滑。
只有施在田清楚,他见有的村民忍俊不禁地扪着脸笑,就说别笑、别笑,刚才是我家门神对涂叔有意见,才推了他一把。
不错哦!摔在地上的涂冷肌半日爬不起来,正“哎呀哎呀”地叫痛,因为这一摔绊痛了那只本来就肿痛的左腿。
这会儿,施在田说,他确实感觉突然有一种外力在推搡他。
站在一边的施恩德随即过来扶起涂冷肤。涂冷肤面白嘴白的,一副痛苦的表情。他问施在田,小孩,我怎么看不见你家门神?
涂叔,你是肉眼凡胎,再说也是成年人了,哪能看见多维空间里活动的物种?施在田这么讲话,让众人都觉得他非等闲之辈,都把目光投向他。
他凑近涂冷肌接道,涂叔,你赶快当着众人的面讲出腿伤的事,并诚心认错,门神还会原谅你。否则,门神生气了,我也没法救你了。
涂冷肌意识到不能犟,也不能顾及自己的面子,就转过身再次面向施恩德家的大门,把牙齿一咬,干脆双脚跪下,再次磕几个响头,然后说,门神爷,救救我,我把我所做的丑事都认了。
前些时的一天深夜,我蹑手蹑脚来到施家门前,拿出撬杆,打算撬开施家坡屋门偷腊肉,撬杆还没有动,我就摔了一跤,把左腿摔伤了。我当时痛得发抖,又怕施家人追上,就忍着痛一拐一拐地逃走了,至今这只左腿都不见好转,也到处治了,钱也花了,都白搭,我知道这是报应。
门神爷,多有得罪,求你救救我,我今后再也不干小偷小摸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