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虽然不善诗书,却也不是无知之人,前朝史书也是通读过的。
盛苑提到的这位,当天即位、又当天遭到废黜的女婴皇帝,乃是北魏孝明帝唯一的女儿,自出生起便是祖母胡太后手里的棋子,无知无觉地在皇位上走了一遭,最后却落得个史无其名、下落不清的结果。
若是和这位相较,鸿安大长公主的遭遇不知好了多少。
想来,陈末帝若没有选择传位于舅兄,而是任其舅父外家篡位夺权,鸿安大长公主就算不会落得查无此人的地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得了大半辈子的优待。
想到这儿,舒氏忽然想拍自己一巴掌!
嘿!她怎么让盛苑给带偏了!
明明是她试探对方,结果,却不知不觉认同了对方的辩驳!
说起来,盛苑可真损啊!
鸿安大长公主拿自己的过去比拟昭德公主的现在,她就拿更早更久远的北魏女婴皇帝比拟鸿安大长公主。
这要是让鸿安大长公主听见,只怕又要气晕了。
不过还别说,真要论起来,单从都是从襁褓之时遭遇变化来看,还真是盛苑的比喻更恰当哩。
“人嘛,总是喜欢想假设一下的,若是自己当时没有那样选择,也许……”
舒氏帮着找补的话没说完,盛苑就笑出了声:“选择?前陈托孤之时,鸿安大长公主她还是个婴孩儿呢!就是给她选择,她听得懂吗?她说得出吗?她能做主吗?”
“若说选择……”盛苑歪着头,笑眯眯地看向同情鸿安大长公主的舒氏,“若是嫂子有前后眼,或者重回到了未出阁的时候,你还会选择嫁给我大哥不?!”
“???”舒氏闻之一怔,旋即涨红了脸,不满地叱责,“苑姐儿,你这话是怎说地?!”
盛苑眨眨眼,无辜地看着她:“这不就是假设吗?嫂子怎地还急了?怎么,现今连‘假设’都有门槛了?嫂子你可以假设,鸿安大长公主也能想着假设,偏偏就我不能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