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自我调理半晌,缓缓吐了口浊气出去,这才轻松许多。
“皇后若是想让老身痛苦,你却是做到了!”岑太妃铁青着脸坐了回去,“老身让皇上受了身体的苦,你就让老身受这心里的苦!呵呵呵,一报还一报,也算是公平!”
“报复?太妃想差了!皇上已近痊愈,本宫对您的恨没有那么大……就是略有不满,也远不及对永平的厌恶和反感。”盛蒽拨弄着垂在耳畔的流苏,温和的看着惊疑的岑太妃,好像之前的讥讽揶揄从未发生过一般。
岑太妃看着她清澈的双眸,忽而眯了眯眼,陡然一惊的她,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尚不能确定自己猜测的岑太妃,沉默数息之后,才声线沙哑的询问:“既然不是报复,又何必重复这摆在明面儿上的事实?端地让人无奈!”
盛蒽见她接话,眼眸泛起笑意:“预期的事实,毕竟未发生,既然还未发生,那么就能修改;您的过错尚未昭告世人,永平的罪过亦不为外人所闻……也许最后的事实,是永平落泪您含笑呢?”
岑太妃忽然睁圆的眼眸里,惊疑和激动像是一层层反复回荡的涟漪。
此时的她,整个人都陷在不可置信和惊喜之极两种情绪里,久久不能平静。
盛蒽也不催促,给她留出充裕的时间平复。
半晌后,岑太妃才从两片泛着干皮的唇瓣里挤出一句语声暗哑的问话。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妃,您老可是从这皇宫内苑走出去的精明人儿,当知,真语不可明言,彼此意会即可。”
盛蒽眼里的笑意渐渐散去,雍容华贵的脸上更是平静淡漠,她明明和她毗邻,可说的话却像是从很远很远地地方飘过来,缓缓地在她耳畔炸响。
“皇后想要怎么做?”岑太妃定定地和盛蒽对视良久,直到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对方眼里的情绪,这才沉声询问。
“太妃,您弄错了,不是本宫想要怎么做,而是太妃您,想要怎样做啊!”盛蒽虚指了指栅栏门后的永平,又指向岑太妃的胸口,语气轻飘飘的,“万事出本意,举止皆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