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哪次来都是挨骂!”盛苑鼓了鼓双颊,“你要是给我撑腰,今儿还能向理不向亲?”姨奶奶就不会这样。
最后那句她没说出来,今儿已是借着姨奶奶的余威狐假虎威了一把,若是反复提及,难免不够严肃,而且想得多了,她怕是更难过了。
可她虽没明说,盛蒽却猜出了大概。
毕竟她大了这丫头六岁,盛苑是从她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说句知妹莫若姐也不为过,她能不了解她?
“你也晓得自己没理啊?!”气笑了的盛蒽,无语的摇了摇头。
她就知道,这丫头她明白着呢!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啊你!”要不是这丫头躲得远,盛蒽势必要使劲儿戳戳这丫头的脑袋,怎么想的呢!
“我这是了两害相权取其轻!”盛苑看了看憋着泪珠、时刻准备泪洒永祥宫的安屿,本想跟着挤些泪珠儿含含着,跟她姐姐卖个可怜,谁承想,她跟那儿憋了好半晌,竟都没憋出来,只好放弃这个有利选择。
“哟!咱们盛侍郎还是有深思熟虑过的?”盛蒽阴阳怪气儿地冷哼说,“成,我给你个自辩机会,也省得你嚷嚷着我不教而诛。你说吧,你之前满脑子都想啥呢?!”
“我想得不多,就是基于自知之明,理智选择未雨绸缪!”
盛苑惯会蹬鼻子上脸,眼见她姐姐的怒气消散得差不多了,登时扬着脖子,一副“你刚冤枉我了,你知道吗?你最好哄哄我!”的表情,大声说:
“要是我这次顺从了她,给她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错觉,那她指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掺合到我和屿哥儿中间来,定然是要想方设法炮制我的!
她虽为老不尊,可是,谁让她是正经儿八百的长辈,若是我因着世俗规矩妥协一次,那肯定就有两次三次,正所谓,一步退、步步退,那我心里的怨气能少了?
饶是我宰相肚里成撑船,可我又不是受气包子投生的,即使能忍一次两次、一时两时,却不可能次次妥协退让,受气一辈子吧?总有怒气攒到一起的爆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