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帝看着她头上发钗,轻叹:“朕苦心设计开女子科举,为的是姜氏未来,亦为她能自由……皇后,你若爱惜那孩子就该为其计深远。”
秦皇后依旧不语,只是弯长的睫毛微颤。
“怀宴的一部分人手归了哪里,你知我亦知,你猜太子知不知呢?永平是个女郎,只要不过于出格儿,凭着她的身份,太子以后登基也只有捧着她的,何苦往最难的道路上走?”
“陛下说的是。”秦皇后似乎从之前纷乱的情绪中挣扎出来,找到理智的她,轻声应和着。
“永平不能称帝,除非她有本事让四海咸服,百姓归心,儒林敬仰,否则她之后,朕苦心铺垫的女子科举之路怕是要随之沉寂,届时,便是姜氏一族的女子都要被严防紧守,再难突破……皇后,大楚皇室后裔,亦是你的血脉,你想看到那种场面?”
秦皇后手指微颤。
承元帝缓缓站起,看着秦皇后感叹:“承元帝是朕,朕却不仅仅是朕,百年之后一切还原,大陈太傅姜培问管不了大楚皇室的万代千秋!而今,苦言相劝不过是尽朕这个皇帝的一份责任,听与不听全看你们。好咯,你回吧!”
言罢,不等秦皇后言语,就缓步走远,留秦皇后独自落泪。
……
太子姜怀谦这些时候有些要疯。
他不过就是出于好奇,将前齐余孽看重的几家勋贵家里适龄女郎的生辰八字拿来请人相看,可是不成想,他手上模模糊糊莫能两可的批语还热乎着呢,京城就卷起了一阵贵女命格极贵的攀比之风!
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透出的风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成了声势。
先是这家的女郎旺夫旺子;之后又是那家的女郎命兴大楚;紧接着就是东家的贵女福气天成;再就是南家的贵女天生凤命,到最后更过分的是直接给他拉郎配,他的真命皇后竟然是个五岁女郎!
姜怀谦看着下属搜集的一堆堆流言,只觉头疼不已,偏偏还查不出谣言的源头,他琢磨,大概是前齐那帮人的手段。
可恨竟然抓不到对方!
京城关于他未来皇后的谣言满天飞,姜怀谦后悔之前没听父皇所言,要不怎么说听人劝吃饱饭呢?虽然言语俗气,可道理却没错。
姜怀谦自己都不曾注意,他心里对看人家命格批语的事情有些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