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之作为武当山的道士,自然是心里向着自己的小师叔多一点,至于那位婶婶的前婆家,他倒是没什么好感。
也亏得当时洪洗象还没有顿悟,如若不然这窗户纸捅破了,苏逸之肯定是要替自己那犯轴起来就不当人的小师叔出口恶气。
也还是那句话,现在的江南卢家也许巴不得徐脂虎和洪洗象好呢,这样卢家和武当山的天下第一怎么着也算是有了那么一点儿擦边的亲戚关系。
徐凤年现在还不是藩王,所以用不着让那些礼部官员来迎接,至于宗人府那就更没那个道理了,他又不姓赵。
任何一个地方都逃脱不开关系二字。
徐骁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如何能不在太安城里立下属于自己的关系?
他立下的关系正经不少,可要说最亲近也是最不显眼的那个,恐怕就数下马嵬驿馆了。
下马嵬的捉驿大人童梓良,以前是北凉的旧部,军中退下来之前,在北凉算不得兵也算不得将。
后来徐骁看他在做生意这方面有点儿头脑,就干脆让他做了驿馆的负责人,这位仁兄倒也真是吃这碗饭的,如鱼得水。
和太安城里的那些说惯了鬼话说不得人话的人交流起来,还真是得给人家竖个大拇指。
别的不说,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置办一套属于自己的宅子,那就相当不容易了。
京城的宅子有多贵?有许多在京的官员一辈子都买不下来一套府邸。
他的宅院虽然称不上气派,但是这凤凰的尾巴也算是凤凰,给自家孩子落了个正儿八经的京城户口,嘿,甭提多有面儿了。
不过他即便在京置办了宅子,却也始终没忘记自己是北凉旧部,是徐大将军麾下的卒子。
前几日接到北凉的信,知道世子殿下和王爷的二女婿要来京落脚,他早早地就准备了起来,天天在驿馆门口等着。
也亏得驿馆外头有棵老槐树,还能给他遮遮凉,就是他的那些下属们老笑话他自作多情。
那位出了名的月下不吟诗不赏月的世子殿下,还能住在这小破驿馆里面?人家要进京那也是下榻在礼部专门给安排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