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缝尸还是仵作,这两个行当的实践性都是极强的,光知道理论,没有任何用,你上手查不出死因缝不了尸身,还是白扯。
为了让两个孩子能够有机会实践,陆隐就去外面买了几只兔子回来。
回来之后,兔子交给左哥,或是从内部掐断心肺血管,或是将大脑打散,反正就是外部根本看不出任何伤势,只有解剖之后进行分析方能得出结论。
每天,柳观棋都要进行解剖,去练习仵作的知识。
而解剖完毕的小动物,最后都交由林凤语去缝合。
解剖完毕后,陆隐会对柳观棋的判断进行决断,对错原因当场解答。
缝合完毕后,陆隐也会对林凤语的缝尸手法进行打分,有更优解的缝法,他也会当场进行传授,拆线重缝。
此后一晃四年,天天如此。
1957年的夏天,柳观棋十四岁,林凤语十五岁。
而陆隐,三十七岁的当打之年,身体的状况,却在这几年时间里,急转直下。
在几年前,陆隐就总是咳嗽,俩孩子一开始以为是陆隐抽烟抽多了,就嘱咐他少抽点烟,而陆隐却笑着摇了摇头,说自己咳嗽,和抽烟并没有任何关系。
如今,陆隐几乎是每天都有超过六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在咳嗽。
俩孩子也不是没想过带陆隐出去看看大夫,但陆隐却每次都不肯去。
用他的话说,医生查不出来的,他自己什么情况,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天,陆隐在屋子里躺着,剧烈的咳嗽声一阵接一阵。
柳观棋在院子里劈着柴火,听见陆隐的咳嗽声,其脸上也是露出了担忧之色。
旁边的林凤语,正在收拾刚买回来的小笨鸡,俩人听见陆隐的咳嗽声,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观棋,师傅这怎么办啊?”
柳观棋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俩孩子从小和陆隐一起生活,自己这师傅是什么脾气秉性,他俩可太了解了,他说不去看医生,你给他五花大绑捆去了他照样也是不看。
这事儿啊,没招......
中午,林凤语做了小鸡炖蘑菇,火炕上,三个人围坐着一起吃着饭。
陆隐虽然咳嗽剧烈,但面色却丝毫看不出病态,似乎单纯的就只是咳嗽而已。
吃完了饭,陆隐告诉柳观棋和林凤语,村长最近这两天状况不太好,一会儿你俩出去买点东西,拎着去看看。
俩孩子应了下来,等收拾好了碗筷,俩孩子拿着钱出去买了些干果点心和俩肘子,去村长家看望了一下。
村长现在的状况的确不怎么太好,一年前冬天外出摔了一跤,脑袋碰到石头上了,要不是有陆隐在,村长估计那天就得被活活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