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退朝以后,神色凝重而又不失沉稳。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尤其是在这年节之际,更要确保各项事务安排妥当。他和所有尚书一样,首先前往部堂。
兵部部堂内,气氛严肃而忙碌。王信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年节守值事宜,他仔细地挑选着可靠的官员和士兵,确保在节日期间,国家的军事防御不出现任何漏洞。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每一个决策都经过深思熟虑。
承亲王也来到了兵部部堂,作为监封之人,他肩负着重要的使命。王信恭敬地将兵部大印呈递给承亲王。承亲王仔细地检查着大印,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认无误后,承亲王抬手写下:“承亲王监封:无误。” 那几个字刚劲有力,彰显着他的权威和认真。
写完后,承亲王将封条和自己的题字一起贴在大印锦盒外面。封条紧紧地贴合着锦盒,仿佛在守护着国家的军事机密。王信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和使命感。他知道,这个锦盒不仅仅是一个装着大印的盒子,更是国家军事权力的象征,必须妥善保管。
王信与承亲王并肩走在王府大街上,冬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来一丝暖意。承亲王的话语打破了沉默:“吴王,今年你可以过个好年了。”
王信听完,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回应道:“对呀,我的俸禄现在和亲王的一样,每年四万两,以前哪有这么富裕的时候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回忆起过往的日子,如今的生活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变。
承亲王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本王府旁边,又兴建一座恭亲王府,其奢华程度,远超多亲王府。我打听了一下,光是砖石木料,就不下一千万两,听说是给你修的。” 承亲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王信听了承亲王的话,脸上露出更加茫然的神情。他疑惑地回道:“我不知道呀,这会不会是给你们最小的弟弟修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对于这座突然出现的奢华王府的用途毫无头绪。
承亲王听完王信的猜测,微微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道:“吴王,按亲王待遇而论,这名号过了年节,也就定下来了。” 承亲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和笃定。
王信心中一震,他没想到承亲王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皱起眉头,思考着承亲王话中的含义。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亲王何出此言?这名号之事,岂是轻易能定的?”
恭亲王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深意。他缓缓说道:“过完年就知道了,毕竟一个吴王抵得过我们所有的亲王,不可能只是个郡王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对王信的认可与期待。
说完,恭亲王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地说道:“好了,我回家了,吴王路上小心点。” 随后,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王府大街的尽头。
王信站在原地,看着恭亲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然后整理了整理身上的端罩,转身往吴王府走去。
路上,热闹的摊贩们趁着上午的时间,努力地招揽着顾客,希望能多卖出一些东西。王信看着这些忙碌的商贩,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好奇。他停下脚步,走到一个商贩面前,问道:“你这东西卖的多吗?”
商贩抬起头,看到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大人,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多,这几年就今年卖的多。这修圆明园,给大家弄得都有钱了,大家手里有钱,放着不用吗?”商贩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显然对今年的生意十分满意。
王信听了商贩的回答,微微点了点头。他心中感慨,没想到修建圆明园竟然能给百姓带来好处。
秦悦带着军机处大臣们正风风火火地在大街上走着。此时,王信看到他们,连忙喊住一行人。
王信站在街边,看着快步走来的秦悦等人,疑惑地问道:“你们这么着急,要干什么去啊?”他的眼神中充满好奇,不明白在这年节将至的时候,军机处的大臣们为何如此匆忙。
秦悦停下匆忙的脚步,微微欠身向王信行礼后,缓缓开口说道:“吴王殿下,实不相瞒,我们这一行人正准备前往外城。今日除夕,一年将尽,我想着平日里大家在军机处为着国家大事殚精竭虑,忙碌不已,便想着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请他们吃顿饭,也算是略表我的一番心意。我们打算去外城寻一处,吃顿火锅。”秦悦的眼神中流露出真诚与关切,她的话语充满了对下属的体贴与关怀。
王信刚要开口对秦悦等人说些祝福的话语,然而,目光不经意间一扫,突然看到高才也在这群人当中。他微微一愣,随即抬手指着高才,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高才,你怎么也在这里?”
秦悦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伸手拉过高才,将胳膊肘轻轻按到高才的肩膀上,语气中满是赞赏地说道:“这个新科状元,办两淮盐引有功,现在升任军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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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信对着高才微微颔首,以示认可后,目光再次回到秦悦的大氅上。他眉头微蹙,神色中依然满是疑惑,再次强调道:“我刚才在朝会上就想问了,咱们的端罩,大氅都应该是穿明皇色,你这怎么穿正蓝的?”王信对服饰规制的重视可见一斑,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传统礼仪的坚守。
秦悦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吴王,您仔细看看,这是几爪龙啊?这是正蓝龙氅,除夕,不得穿皇帝御赐呀,这里面的黄龙批领也是啊。”
王信看着龙氅,慢慢开口说出一句:“这龙氅太显眼,去外城,要注意点。”
秦悦恭敬地一拱手,向王信告别道:“吴王殿下,我们这便去了,祝您除夕安康。”
说罢,便带领着众人转身准备离去。
高才在转身前,忍不住看了王信一眼。王信的目光瞬间与高才交汇,就在那一瞬间,王信从高才的左眼里看出了慌张,那慌张如同被风吹皱的湖水,微微荡漾着不安;而右眼里却看出了坚毅,那坚毅似是钢铁铸就,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王信心中十分纳闷,这一双眼睛里怎么能有两种如此截然不同的神情呢?
两淮盐引案高才钦差办理,贪污一百多万两,给王信作为娶林婉清的彩礼;贪污一百多万两,高才有几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但是彩礼给了王信,就能娶到林婉清。
王信提出的一百万彩礼,把高才踹进火炉里,千锤百练之下,不知道能成什么样的才。
王信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周围的各种声音。街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商贩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那充满活力的吆喝声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希望。不远处,孩子们的欢笑声清脆悦耳,他们在街头巷尾奔跑嬉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喜悦。时不时地,鞭炮声在空气中炸响,那清脆的声响如同欢快的乐章,为这除夕增添了一份喜庆的氛围。
王信远远地就看到吴王府门口那热闹的景象。董熟正带着两个孩子在王府门口放鞭炮,孩子们兴奋地蹦蹦跳跳,小脸上满是喜悦。
就在众人沉浸在放鞭炮的欢乐氛围中时,一个二踢脚被王首骁兴奋地点燃。然而,二踢脚点燃后倒在了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二踢脚的上半部分如离弦之箭般直冲王信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王信展现出了非凡的反应速度。他眼疾脚也快,几乎是本能地一个抬腿,精准地将二踢脚的上半部分踢得老高。那半截二踢脚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再次炸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众人都被这惊险的一幕吓了一跳,董熟赶紧将孩子们拉到身边,紧张地看向王信。王信则神色镇定,仿佛刚才的危险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王信微笑着走过来,温柔地捏了捏王首骁的小脸,轻声说道:“注意安全,爹爹武功好,要是别人,可就容易受伤了。来,咱们这么放。”说着,王信从筐里拿出一个二踢脚,他用食指与拇指轻轻捏住二踢脚上面,然后拉着王首骁拿着香的小手,缓缓靠近二踢脚的引信。
随着引信被点燃,火花闪烁,王首骁既紧张又兴奋地看着。片刻后,二踢脚在王信手里座响爆炸,强大的推力推出头部,直冲云霄,随后在空中炸响,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猛烈的巨响,那声音如雷霆般震撼人心。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一愣,紧接着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间绽放,即使在白天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烟花如梦幻般美丽,仿佛是天空中盛开的一朵巨型花朵。绚丽的色彩照亮了周围的天空,让人不禁为之惊叹。孩子们兴奋地欢呼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天空中的烟花,脸上满是惊喜和陶醉。
王信和董熟也被这壮观的景象所吸引,他们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心中充满了对新的一年的期待和憧憬。在这除夕的时刻,这朵巨大的烟花仿佛是一个美好的象征,预示着新的一年将会充满惊喜和希望。
王信看着那烟花缓缓消失的地方,心中仍在回味着刚才那震撼的景象。好奇之下,他问道:“这烟花弹得有多大一个呀。”
董熟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道:“和水师战舰的主炮口径一样大。”王信闻言,转身看向董熟,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董熟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解释道:“东海水师四舰开到运河,晚上往帝都上空打烟花弹,这是试射呢。”
王信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感慨,他紧紧搂住董熟,目光中满是对和平的向往。“好啊,如果所有的大炮都是用来放烟花的,没有争斗,没有冲突,那该多好。”他轻声呢喃着,仿佛在倾诉着内心深处的渴望。
王信回忆起自己半生的戎马生涯,那些战场上的厮杀与血腥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他半年多没有出征了,但也疲惫不堪,不愿再去疆场厮杀。他看着天空中那渐渐消散的烟花余韵,再看看身边欢快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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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熟感受到王信的情绪,轻轻靠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会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世界和平,没有战争。”
“爹爹,你以前总在战场上吗?”王首骁抬头眨巴着眼睛,满脸好奇地问王信。
王信看着孩子纯真的脸庞,笑笑说道:“对呀,爹爹刚参军是个护军校尉。”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往昔的回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充满热血与激情的岁月。王首骁静静地听着,小脑袋里似乎在想象着父亲当年在战场上的英勇模样。
“以前爹爹当护军校尉的时候,一箭射中的突罗国大元帅的盔缨,让她退兵三百里呀。”王信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他的眼神熠熠生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王信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地给王首骁表演当时的情景。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瞄准目标,然后伸手做出拉弓射箭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嗖”的一声。王首骁被父亲的表演深深吸引,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崇拜地看着王信。